的石榴很想告訴夫人,可是她石榴手裡一絲一毫的證據都沒有,夫人會相信她嗎?萬一被房嬤嬤反咬一口?那她家裡怎麼辦?靠著夫人的恩典,她哥哥如今也能去考科舉了。可即便他早脫了奴籍,但若是她石榴被主家給定了罪,他的前程必定受阻!
輾轉反側中,石榴最後決定養精蓄銳,明兒繼續牢牢盯住房嬤嬤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格格還小,可不能被她給害了!而且她娘現在在廚房裡當差,若是有人想搞鬼,肯定逃不脫她孃的那雙火眼金睛!
放下心來的石榴終於睡去了,可一邊本已入睡的綠柳卻睜開了眼睛。只見她皺著眉盯著石榴呼聲陣陣中的香甜睡影,心中很是擔憂。
“梆、梆、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都三更了還沒有訊息,那看來明兒那事兒是成不了了!聽著打更的聲音,心裡有些複雜地綠柳小心噓了口氣,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玉蘭便被奶孃給抱到了覺羅氏那兒。被鬧醒地玉蘭睜開一雙迷濛的雙眼,下意識地張開一張大大地笑臉。
嬰兒美好而純粹的笑容,和著那剛從遙遠的地平線上,露出的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與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織在一起,讓人精神一振,早起的疲憊頓消。
“四妹,看到玉蘭這麼好,我就放心了!你不用管我,前面接待客人吧!”
如此滄桑的聲音,玉蘭還是首次聽到。會是額孃的姐姐嗎?可是怎麼這麼早?天兒還沒亮呢?早在一個月前便會走路的玉蘭,在覺羅氏懷裡不停地撲騰著,費盡心思地把頭扭向來人。
覺羅氏見狀,把玉蘭遞了過去,“瞧你說的什麼話?你跟咱們可是一家人!格佛賀(滿語:蝴蝶)妹妹,你瞧瞧,連玉蘭都知道你是她小姑!一個勁兒地要你抱!以前的事兒早都過去了!你真該早點兒回京!這要不是果西楚喀快選秀了,你就真打算窩在鄉下一輩子?”
妹妹?玉蘭撲騰的身子差點兒歪倒了,正好被猶豫中的格佛賀給抱住了。玉蘭細細看著眼前這個首次見到的小姑,再回頭看看明顯氣色好很多的覺羅氏,悲憤了!以前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啊?竟然讓還不到四十歲的小姑跟個老太婆似的!
玉蘭有些猶豫。她剛見到她額孃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一般古代貴婦,即便是四十歲了,應該和三十歲的氣色差不離。但當時她額娘當時雖然看著不到四十,但是氣色很差!為了她額孃的身子著想,她把仙靈兒給她留下的十滴仙液稀釋了一滴,分批次給她額娘服下,這才在一年後,讓她額娘恢復了應有的榮光,看起來就跟不到三十似的。看她額娘對這個妹妹的樣子,不像是不在意的!可是她怎麼成了這幅摸樣的呢?
雖然仙液只剩下了九滴,但是仙靈兒說了。別看現在的藥田只有一分地那麼大,靈泉也只是最低的九品。但只要她好好耕耘,恢復往日榮光指日可待!而且隨著藥田的恢復,裡面靈氣也會漸漸增長,那麼一品靈泉的作用和百倍稀釋過後的仙液也差不多。
只是因為她額孃的身子虧得太狠,她才用了稀釋的仙液,不然一般還是用比較溫和的九品靈泉好些。畢竟人的精氣神可以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若是外貌改變太大,可就不是那回事兒了!玉蘭雖然不想因為太高調而被人當成妖孽,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兒還是可以做的。
思緒紛亂中,費揚古大踏步走進來,老遠就開始叫嚷:“夫人,瞧瞧,這幾個小兔崽子乾的好事兒!”
帶著阿克敦五人進來的費揚古邊走邊笑,結果一腳踏進堂屋,便看見抱著玉蘭有些不知所措的格佛賀,大大地吃了一驚。撇下阿克敦他們,三兩步上前,雖然有些遲疑,但最後還很是肯定地道:“你是格佛賀,我最小的妹妹格佛賀!”
格佛賀一下子放聲痛哭,“大哥!我是格佛賀!”
“你怎麼就那麼傻?沒有一點咱們滿族姑奶奶地氣勢!不就是和離了嗎?當年大哥都說了,一定再給你找戶好人家!可你偏偏說守著果西楚喀(滿語:可愛)就夠了,還一個眨眼間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年也不和我們聯絡?真當你大哥死了是吧!”
激動過後的費揚古很是氣憤地數落起格佛賀來。見著這樣的費揚古,格佛賀卻感覺分外親切。
可一旁的覺羅氏面上就不好看了,“老爺,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們大男人就知道強迫女人。若不是你不懂格佛賀的心,哪裡能把她逼跑了?這以後她帶著果西楚喀住在咱府裡,你可一個字兒都不能說!我讓你做什麼,你去做就是!”
第四章宴無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