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度過她們的日子。
她們焦急地盼著明日,到了明天,她們便可以度過她們又一個節日。
她們在睡夢裡仍是睡不著,想著明天要如何對付那幾個倒黴的男人。
殺死他們,但得跟往年不同,更讓她們瘋狂、更讓她們解恨的殺法,讓那些男人在她們瘋狂的摧殘下,死於非命。
女人們有的睡著了,有的不能入睡。
不睡的女人是因為太興奮,明天便可以再看看男人的醜態;她們看到了男人的醜態,便可以再有那麼一年不再想著男人,一想到了男人,便生出噁心來。
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谷主沒有入睡,她正在看夜景。
從前聽說谷裡的女人受苦,在關東山的長白林子裡,有許許多多的趕山人與她們在一起,那時的女人在門前挑上一根長長的樹幹,上面掛一隻襪子。她們叫做補襪子的女人。
她們那時喜歡男人。後來受了男人的騙,才到了這個流花女人谷裡,從此再也不相信男人。
谷主慢慢起身,走進了那洞內。
她再跪下,對著那第一代谷主母老虎的骷髏跪下,想著她的心事。她從不認為男人很壞,但她做流花女人谷的谷主,一定得狠狠對付男人,殺死那些男人,讓谷裡的女人能出一口惡氣。
她記得上一代谷主對她說的話——
你得讓谷裡的女人恨男人,流花女人谷才能存在下去。如果她們一年不好好折磨男人一次,她們便閒得難受。
要她們恨男人,要她們一年發洩一次。
死幾個男人沒有關係,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你要讓谷裡沒男人,讓谷裡的女人都恨男人。
有人說萬惡淫為首,這句話說錯了,萬惡恨為首,你得恨,只要恨,你便可以有流花女人谷,可以有一群自由自在的女人。她們能玩男人,她們更恨男人。
流花女人谷是一個世界,一群女人也能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
她跪在谷主面前,對著那些早已經死去多年的谷主們說話。不知道她說些什麼,嘴唇在喃喃而動,像是對那谷主說著她的心事。
她一一跪拜,一直跪到那仍是面色栩栩如生的老太婆面前。
她忽地淚流滿面,她說道:“師父,你錯了,你看錯了我”
她師父早在頭幾年,就讓她嘗受了一個男人的踐踏。
師父把她叫到了屋裡,在師父的屋裡竟有一個男人。那男人顯是吃下了迷藥,在痴痴迷迷地看著師父。雖說師父是一個老女人,他也盯著師父,不錯眼珠地瞧。見她進了屋,那男人再也不看師父了,只是一心盯著她。
師父說讓那男人弄她。
那男人狠心弄她,她的頭暈了,她的心噁心,她吐了,對著那男人直吐。
她師父問她怎麼回事兒?她說她不喜歡男人,她一生也不願意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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