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細如蚊蚋。
“若想報答我,就恢復成原本的你。”頭一次,他用冷漠的語氣說著。“你
知道我不缺女人,女人對我來說就像一件衣裳,我有權利膩了就丟!”他說得百
般無情,令笑塵愣住了。
他、他為什麼變得如此陌生?笑塵微張著菱唇,見他難得地變了臉,對自己
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對於他,她是不是知道得太少了?
見她依舊保持沉默,上官煒有些不滿。他將她放回地上,冷冷地望著她。
“如果你還要這樣小可憐似的委曲求全,府裡多得是比你更嬌柔媚豔的女人。”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笑塵感到不知所措。
“爺”她皺著小臉,不知該說些什麼。
上官煒決定要讓她吃吃苦頭,好讓她表現出真實的自己,不再這麼畏畏縮縮。
他要的不是如此柔順的女子,而是一名能讓他傾心相對的姑娘。
笑塵的確美得令他動心,可她的矯情,卻開始令他感到厭煩。
“就算你空有絕世美貌又如何,滿腦子迂腐思想,這樣的女人俯拾皆是。”
上官煒口氣倏地變冷,一雙虎眸中也沒有多餘的感情。
他、他為什麼生氣?此時的狀況已不是笑塵能夠理解的,她不明白,為什麼
他會沒來由地責怪起自己。
見她的表情依然帶著不解,他確實很生氣。
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真心嗎?自己對她的迷戀早已轉成了愛。經過昨夜,他
更是敗在她的魅力之下,只想將自己滿腔的愛意都捧到她的手上。
兩人沉默良久,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上官煒覺得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
許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過客。
這樣的女人,就算他怎麼愛她,她依然如同一朵自開自落的鮮花,永遠不懂
得他的付出,只會逕自散放香味,卻忘了回饋他的灌溉。
那麼他的寵愛,又是為了什麼?
上官煒放棄與她溝通,開啟手上的銅扇。“若現在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就是
你的本性,那隻能說是我看走眼了。”拋下這句,他頭也不回地踏出房間。
笑塵無力地跪坐在地上,他的話如同一陣雷,將她劈得頭昏腦脹,也讓她無
法思考。
順從他的自己,難道也錯了嗎?這個問題在笑塵的心裡不斷迴盪著,卻找不
到解答
答案,到底在哪裡?
自從上官煒拂袖離去之後,笑塵糾結的柳眉便不曾解開過,眼裡更有著無限
的哀愁。
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準時回到房裡,也不再處處纏著她,聽府裡的嬤
嬤說,他現在都留宿在瑤麗房裡。
這個事實讓她的胸口泛起了從未有過的酸澀。有好些時候,她很想、很想偷
偷地去看他一眼,然而現實卻立刻將她拉回——她不能這麼做,因為自己只是一
名小小的婢女。
可是心卻隱隱作疼,彷佛有上萬根針扎著她全身,讓她肝腸寸斷,一顆
心幾乎要碎裂一地。
她就像個被主人丟棄的布娃娃,只能蜷曲在角落,默默地等著主人能再次收
留她。
少了上官煒的保護,瑤麗在得知笑塵被冷落之後,便藉這大好機會欺負她,
將之前受的氣、吃的虧全部討回。
她間接買通了府裡的嬤嬤,將所有雜事一律推到笑塵身上。
工作一天比一天還要加重,笑塵卻咬緊牙根,沒有一句怨言。
這天,嬤嬤吩咐她將一盅冰糖燕窩端到瑤麗的閣房,爺兒下午在她房裡休憩。
一聽到能見到上官煒,她的心竟然開始急速狂跳,甚至連原本泛起的酸澀都
逐漸被撫平,只留下一絲甜蜜。
應該已歸於平靜的心,卻因為他的名字,而驟然失序地怦怦亂跳。
是因為與他好些天沒見,還是因為他的不聞不問令她感到悵然若失呢?
笑塵手上端著冰糖燕窩,小心翼翼地前往西苑。
然而,穿過重重回廊、來到瑤麗閣房前的她,卻聽見一連串嬌軟的嘻鬧笑聲。
笑塵眉頭一擰,一陣揪心的痛楚又重新纏繞她心頭。
她低著頭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