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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說不會因為我裝病而罰我,還說願意和襄吳國修好,說話的時候,他的笑容溫潤又謙和溪雲,他有心和襄吳交好的。”

我站起身來,冷然道:“公主,你忘了趙起將軍了嗎?他忠心耿耿,百戰不撓,是襄吳難得的大將,但南詔的皇帝一句話,襄吳國就將他殺了。南詔的皇帝存的什麼心,你還不懂嗎?”

“那我尋機殺掉皇上,或者守身如玉終老一生,這樣才是你想要的結局?”明瑟有些激動,喘息讓她的胸口起起伏伏。

是啊。

我和她都是棋子,年華尚美的棋子。可惜棋落棋盤,命運如何走向都由不得自己。即使心存對故國的大義,但憑一己之力,又能改變和挽回多少?無論是玉碎還是瓦全,都讓人傷心扼腕。

我垂眸不語。明瑟紅了眼睛,轉身離去,紵絲的拖尾在鈾彩暗青磚上迤邐而行,一絲傷感的呻吟蕩在空中,尾音漸漸消逝:“溪雲,為何你不懂”

我的確不懂。

我不懂情字到底何解,讓自古以來無數男女飛蛾撲火,讓明明鏗鏘堅定的心意,被甜飴的誘惑所折。

【第四章】驚心計暗夜清影嫵

月光稀微,最後竟是絲毫不見,只剩夜色如墨。

我翻了個身,輕叩床沿:“花廬。”

黑暗中無人應聲。

想來也是,中了水迷煙的人,會沉沉地睡上幾個時辰,就算是夜半響雷也不會醒來。

我躡手躡腳地起床,從衣櫃摸出一套鳶色裙子,摸索著穿了,又取了一盞青絹宮燈,快步走出宮院。

重華殿地處偏遠,從蘭林宮趕過去,要用一個時辰。一路上,夜風颯颯作響,吹得燈影搖晃,映得兩邊宮闕的暗影如巨獸一般,頗有些可怖。

鳶色裙子用料清透,有風絲滲進衣料,面板上一片涼意。我緊了緊衣領,快步向前走去。

重華殿到了。紅漆描金的宮門有些駁色,銅環和柳丁上鏽跡斑斑,看來也些年頭了。

我猶豫著推開宮門,只見裡面宮房黑漆漆一片,悄然無聲。

黑暗中一個清朗的聲音穩穩道:“貴嬪,本王等候多時。”

竟是洵王,不是江朝曦?

我一驚,只見江楚賢長身玉立站牆下陰影中,從烏雲後映出的淡淡月華映照得他一身光素。

饒是這樣的夜晚,也掩不住他姿容清貴,風華無雙。

我有些吃驚,問道:“皇上呢?”

江楚賢一指大殿:“裡面請。”我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他:“王爺可否透露一二,皇上約我三更到此,所為何事?”

他頓了一頓,細細地看著我,眸色清亮,道:“清者自清,貴嬪好自為之。”

我思量了下他話中深意,忍不住心頭狂跳。

那江朝曦是我八歲那年遇見的買命公子,他為了鳳螭而來,豈能輕易放過我?

殿門在身後重重地闔上,落鎖的聲音冰涼冰涼。我尾隨江楚賢走到內宮,只見裡面只燃了一盞六菱絹紗看物燈。昏暗燈光中,依稀看到江朝曦墨髮高束,著玄色龍袍,坐在殿中正座上,神色複雜。

他本就生得好,比江楚賢多一份威儀和雍容,烏墨的眼眸裡藏著讓人不懂的溝壑。只一望,便被他與生俱來的貴氣所折。

“臣妾拜見皇上。”我故作鎮定,盈盈一拜,“不知皇上傳召臣妾,所為何事?”

江朝曦眸深如墨,冷睨著我,緩緩道:“你還不夠資格來問朕。來人,傳沐浴宮女!”

他這到底是唱的那出戏?

若是追問我什麼鳳螭的下落,直接審問便是,為何還要沐浴?

我無奈,只得跟著兩名宮女來到浴室裡,看到室中央的浴桶裡早蓄好了熱水,水面鋪著一層花瓣,嫋嫋地冒著熱氣。

江朝曦穩步進來,淡淡令道:“脫衣。”

兩名宮女應聲上前,為我寬衣解帶。我單手按在腹部,僵立著不動。江朝曦長眉一挑,勾了勾唇角,道:“難道還要朕親自為你脫,為你洗不成?”

兩名宮女皆是雙十年紀,也是看多了人事,聽了這話雙雙低下頭去。我冷然道:“臣妾自己來。”

除去外褂和襯裡,最後只剩緊身的貼身小衣。我將小衣飛快除去,背對著江朝曦,迅速浸入水中。水溫剛好,貼在面板上一陣酥麻的熨燙。

背後的兩一道目光猶如芒刺。驀然,身後憑空傳來一陣壓迫感,我回頭一看,兩名宮女不知何時已被屏退,而江朝曦面無表情,一步步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