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緞小夾襖,嬌俏動人。她回頭和我目光相接,我們就這樣避無可避。
大約是瞧見了我臉上的淚痕,明瑟有過一瞬間的訝異,復又恢復了平靜,朝我嫵媚一笑,揚聲道:“吆,沒想到姐姐也在,這下不用下帖子請了,一起下下棋吧。”
我欠身道:“今日有些累了,就不打擾皇上和妹妹的雅興了。”
明瑟掩口笑道:“姐姐言重了,只是走了那麼一點子路,哪裡就累到你了?也許是心累吧?”
那一刻,她眼裡的恨意,再也掩飾不去。
心頭仿若被刺入一根針芒。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明瑟了。
明瑟早該懷疑我了。我有江朝曦的免死金牌,曾封宮養病幾個月,處處比她得寵,這其中的種種足以讓她懷疑我,嫉恨我。
我解釋不清,也不知如何解釋才能讓她信服。
明瑟見我不說話,得意地側了側身子,道:“看來姐姐心裡累得不輕,那就快回宮吧,我和皇上還要”她沒有說下去,只是羞澀一笑。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出大殿。
殿外霜風獵獵,卻也冷不過我的心。我疾步走著,只想離江朝曦越遠越好!
不遠處,有一隊人踏著皚皚白雪迤邐走來。我心中一凜,留了個心眼,躲在一座硃紅雕龍宮柱後,凝眸一望,頓時暗自吃驚。
那走在中間,著官服官靴的人,不正是嶽大人嗎?
不僅是他,跟在他後面的也有襄吳那邊的隨從。
我忽然想起明瑟此時也在暖心殿,與此同時,江朝曦召見了嶽大人,並未在正殿召見。
這絕非偶然,難道是
難道是和議之事已經有了眉目?
江朝曦不忌諱明瑟在場,代表著明瑟已經成為江朝曦的一枚棋子了?
我渾身冰冷,靠著宮柱,在腦海裡思索著。
以眼下情形來看,江朝曦放棄了我,選擇了和明瑟合作。明瑟同樣是襄吳公主,定能促成兩國和議,然後由她來指證蕭王有禍國之心,再合適不過。
而我剛回宮時,江朝曦之所以並未流露出對我極端厭惡的情緒,是因為他需要我去說服浮生認罪。
鳳螭落入他手中,浮生也認了罪。如今,我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失去了,自然成了一著廢棋。
我失神地看著嶽大人隨南詔內侍走入大殿,想轉身離去。驀然,一道銀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定睛再看,映入眼簾的依然是宮闕落雪,人影如常。
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
一道銀光,該是什麼呢?
鋥亮的匕首若是映上白雪,也會發出刺目的銀光吧。
心頭突突地跳了起來。
今日的種種都非同往日,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那隊人走進大殿。我趁著殿門空虛,悄悄地潛入大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來過暖心殿很多次,地形結構很是熟悉,加上殿內守衛不甚森嚴,所以輕而易舉便能隱在厚重的宮幔之後。
今日的暖心殿很是冷清,除了門口的兩名內侍,連宮女都很少見到。我靠著宮幔的隱蔽,向江朝曦所在的內殿走去,心中無比緊張。
朱文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襄吳使者已經在殿外候召。”
只聽江朝曦淡淡地道:“傳。”
明瑟的聲音有些忐忑:“皇上接見使臣,臣妾在旁總還是不好,不如臣妾先去偏殿。”
江朝曦道:“今日朕沒有在正殿召見,所以不算正式召見,你留在這裡也無妨。”
聽他們這般說著,那邊襄吳的使臣及隨從已經進殿。一番繁瑣的禮儀之後,只聽嶽大人道:“嶽文武奉我國君之命,為貴我兩國和睦交好而來。這是敝國國君的國書,恭請皇上認可。”
那封國書原本被我拿去,後來輾轉隨齊太妃一起到了南詔皇宮,最後江朝曦派了大內高手將國書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嶽文武身邊。估計嶽文武看到國書失而復得,高興得恨不得燒高香了吧。
不然,遺失國書,他嶽文武的九族都不夠砍頭的。
江朝曦早就看過了國書,所以只是接過來掃了一眼便放到案上,懶懶地道:“朕也想達成兩國和議,讓天下百姓脫離戰禍,安居樂業。”
嶽文武話裡帶有笑意:“南詔國君有如此仁愛之心,實為天下之福。”明瑟也在一邊笑道:“臣妾先替父皇謝過皇上。嶽大人千里跋涉,誠心和議,不如今晚辦宴為嶽大人接風洗塵吧。”
江朝曦話鋒一轉:“急什麼,朕還沒有和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