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廊下遠遠地候著,便走過去道:“太妃睡了,不過情況還是不太好。”
華綾眼圈有些發紅:“貴嬪有心,皇上在花廳等候娘娘。”
我點了點頭,由著兩名宮女帶路。一路上,三月春光燦爛,灼得人眼眶生疼,幾欲掉淚。
到了花廳門外,只聽裡面有人說了一句:“太妃病入膏肓,如今已是金石無效。依臣之見,時日不多了。”
我腳步一頓,在門外停下。
江朝曦的聲音失了往日的底氣:“還剩多少時日,你如實稟來。”
“回皇上,太妃估摸著,就這三、五日的光景了。”
我聽到這一句,只覺得腳步發虛,再也邁不動了。
之後便沒有了任何聲音。四周那麼靜,靜得好似花廳裡並沒有人,靜得好似這滿園的花影煙光都膠凝住了一般。
忽聽江朝曦揚聲道:“打算在門外站多久?”我恍若夢醒,忙進了花廳。
江朝曦在廳內正襟危坐,旁邊立著一名鬚髮皆白的老太醫。想起齊太妃對我吐露的前朝往事,再想起太醫對齊太妃所下的診斷,我一時心亂如麻。
“溪雲,太妃有沒有服藥?”
我跪下道:“臣妾無能,太妃沒有服藥。”
江朝曦略點一點頭,眼睛裡黯了一黯,半晌才道:“貴嬪告退吧,你們也都下去,朕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