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存心騙我,但她又為何把梳子給你?你嫁到南詔,萬一梳子落到南詔皇帝手裡,母親又是圖的什麼?”
我坐下,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說的,你還是不明白!”
哥哥長眉一挑:“什麼意思?”
“這把梳子可能不是鳳螭,但蕭王認定了它是,那麼它就是鳳螭。”
哥哥愣了一下,一拍桌案,笑道:“原來你存的是這個心思!”
我嗔笑著往哥哥肩膀上砸了一拳:“現在你還要不要把我送回去?”
哥哥抱著肩,哈哈笑道:“把你送回去,我洛鶴軒豈不是要損失一個軍師嗎?”
那晚,我和哥哥促膝而談,直到深夜,彼此的隔閡終於開始化解了。
夜半,一聲巨響響徹雲霄,全軍隊的人都被震驚了。外面的人聲嘈雜,我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覺。睡在一旁的華綾有些擔心,推了推我道:“公主,帳外喧譁!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華綾年紀尙小,本是一名軍妓,初來到軍營的時候見了光膀子的男人就嚇得又哭又鬧。我見她可憐,便向哥哥要了來,做了專門伺候我起居的女奴。
我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覺,嘴裡咕噥道:“沒事,繼續睡覺。”
華綾著了急,跺腳道:“不會是蕭王的軍隊偷偷摸摸地來了?公主的安危要緊,華綾這就出去看看!”
我滿腦黑線,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耐著性子對她道:“你聽我說——現在估計除了巡邏士兵,其他的人都是衣冠不整,你出去幹什麼?”
華綾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朵根,她低頭揪著自己的衣角:“可是,公主”
我睨了她一眼,又挺身鑽入溫暖的被窩:“我說沒事就沒事。好了好了,睡覺。”
翌日,晨光初綻。我洗漱之後步出軍帳,便見原本豎在營地中央的軍鼓的鼓面上破了一個大洞,透亮透亮的。而軍鼓後面的木樁上,直愣愣地插著一根利箭。
湯青在軍帳百米之外站著,見我出帳,興沖沖地跑過來。他有些歉意地問我,道:“昨晚那聲巨響驚著公主沒有?我守在帳外許久也沒有見華綾那丫頭出來問,敢情她偷懶了吧?!”
我睨了他一眼:“怎麼?很希望華綾出來問?”
湯青到底是未經人事的,一句就弄了個大紅臉,連連搖手道:“誰稀罕那丫頭?!我是怕她不好好服侍公主,將來真要有了什麼緊急的軍情也不知道跑出來探個究竟。”
他面紅耳赤,又是摸鼻子又是掐耳朵,一副不自在的模樣。我淡笑著,一指那皮鼓,道:“其實我早知道昨晚那聲響是什麼了。”
湯青大吃一驚,愣愣地問:“公主早就知道?”
我故意壓低聲音,湊近他道:“昨晚哥哥就對我說了,這面軍鼓太舊了,他已經讓人做了新的軍鼓,這面舊鼓嘛——就讓他練練箭術嘍。我一早就勸他,用軍鼓練得話,聲音太吵了。他不聽,說舊鼓不能隨便丟棄,要破壞掉。哎,昨晚沒嚇著你們吧?”
湯青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搖了搖頭說:“嚇倒是沒嚇到不,我們嚇到了,被將軍的箭術嚇到了!”
我若無其事地緊一緊袖口:“哦?”
湯青眉飛色舞地道:“將軍是在不點燈的情況下,站在百步之外,向這面軍鼓射箭的。箭穿透了軍鼓,正射在後面的樁子上的紅心上!將軍的箭術太高明瞭!”
我淡淡地道:“箭術是一方面,鑄箭的材質是另一方面。”
湯青疑道:“鑄箭的材質?”
“洛家是襄吳的開國功臣之一,世代都出將軍。將軍用的箭頭削鐵如泥,是一等一的好鐵。而且——這種鐵也被將軍鑄成兵器,很快就要發給大家。”
湯青臉色發亮:“真的?”
我聳聳肩膀,道:“騙你幹什麼?哎,我去洛將軍營帳一趟,你在這裡等我,等會帶我去周圍轉轉。”
等我從哥哥軍帳裡出來之時,正見湯青繪聲繪色地和幾個士兵說著什麼。
不出半日,洛家有絕密兵器的訊息就傳遍整個大營。目所及處,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志在必得,一掃前幾日的萎靡之風。
湯青眉飛色舞地和我說著的時候,我正駕馬走在吳山的山路上。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軍心渙散,萎靡不振,已經是兵家大忌。如果不是那柄羊脂白玉梳,我也想不到用那個謠言來振奮全軍的鬥志。
“公主,到了!這裡就是軍營後方!”
湯青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