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正了身體,認真地看著江朝曦,道:“皇上,臣妾斗膽一問,玄鐵寶藏所在地,是不是在青州?”
一抹異色從他眸中一閃而過。江朝曦道:“當年洛家將玄鐵寶藏藏在青州,你竟是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母親從未和我提起此事,我之所以得知玄鐵寶藏的所在地,也是半猜半疑。
青州雖是苦寒之地,但畢竟是北方門戶,也是商貿之路的重要關口。難怪江朝曦三番五次地想取青州,不動聲色地將青州收入南詔版圖。原來,那本就是一塊足以讓天下英雄為之膽寒的寶地。
我收回目光,垂了眼簾。江朝曦握了我的手,道:“怎麼了,朕瞞了你,你失望了?”
他雙手不同於他優雅雍容的氣質。手心上有早年征戰所留下的粗繭,摩挲得手心很是酥麻。我有些發怔,那隻手被他握在手心,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我搖搖頭:“臣妾不敢奢求皇上事事坦誠,所以也不必失望。”
江朝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塞進我手中。
竟是那件羊脂白玉梳,光澤潤澤,躺在手心裡如一灘清水。
“齊太妃從你手裡得了鳳螭後,就交給朕了。”江朝曦看著我道,“現在——物歸原主。”
我急急地問:“皇上不是要用鳳螭得到玄鐵寶藏嗎?”
江朝曦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要也罷。”
“為什麼?”
握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他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重重地點頭,道:“是。”
他仰頭長嘆一聲,道:“洛溪雲,你總是嘴硬心軟,你剛才的神情——朕都瞧在眼裡。朕若是取了這鳳螭,你大概此生都會覺得朕在利用你吧?”
百轉千回,千算萬算,竟沒有算到他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愣住,眼眶漸熱,聲音也顫抖起來:“可臣妾自回宮那日,便決定要用鳳螭助皇上早日實現霸業!”
江朝曦道:“近日來,朕思量了許久,反而覺得能否能得到玄鐵寶藏並不重要了。得天下者,在於帝者的仁德,在於國家的實力,從來都不可能是什麼鳳螭!”
我道:“皇上,玄鐵礦非同小可,哪怕不是利用,只是控制起來也是好的。否則,萬一玄鐵礦為居心叵測之人所用,豈不是更糟?”
他沉吟,道:“有道理。”
我將羊脂玉梳放入他手裡,道:“皇上若要還我,只需尋到玄鐵礦再給我便是。”
“好。”
我還想再說什麼,他已經用手指堵住我的唇:“好了,你能否答應朕,別再管這些事了,好嗎?”
不管這些事情,只安安心心地做一個妃子?
江朝曦溫聲道:“於朕而言,你再不是棋子,朕也不想再利用你。”他將我的衣袖拉高,撫摸著腕上的那根紅線,喃喃道:“溪雲,我們從此就如塵世中的一對煙火夫妻,可好?”
我苦笑。
若要做那煙火夫妻,非得走下那巍峨皇位,走出這琉璃高牆,從此攜手鮮衣怒馬浪跡天涯,才有可能拼得一個與子攜手白頭老。
江朝曦斷然不會放棄他的皇權,他的江山。我也無法去做一個普通婦人,躬身農田,平淡聊此餘生。
可是我已經累了,再也不想再鬥下去,只想溺在他給的溫存中。
思及此,我閉上眼睛,忍著因為動作牽扯而引發的傷痛,朝江朝曦傾身吻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吻他。
江朝曦眸中有異樣的情緒翻滾,他猛然出手,緊緊扣住我,用熱烈的吻來回應。
唇齒溫柔,碎語呢喃,他給了我一個綿長的吻。酥癢的觸感從唇齒間開始,漸漸蔓延到臉頰,脖頸,也變得急促起來。
衣服不知何時被他解開,裸露的面板被寒氣一激,頓時泛起一片潮紅。他笑了一聲,忙把大手覆蓋上去,才挽回那一點暖意。
我紅了臉,任由他這樣一層層剝去上衣。因為胸口包紮著傷口,所以他側了身子,避開包紮的部位,只將吻印在我的頸後,又一路往下,激起一片洶湧的浪潮,捲住我沉溺在那一片快感中。
我閉上眼睛,享受他賜予的火熱與溫情,無法自拔。
一夜顛鴛倒鳳,紅帳香暖。
【第二十三章】戀繾綣 浮生夢一場
今年的冬天,安康城裡幾家歡喜幾家愁。壓抑的氣氛,沖淡了除舊迎新的喜氣。
有了浮生和林廖的供詞,加上明瑟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