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醫院時,得知盛致宸昨晚就走了,她想到盛致宸說過他不喜歡醫院,倒也沒覺得奇怪。
只是陳伯對她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彎,回到家不悅地給她開了門後,一直看她進自己閣樓他才放心,生怕她要找盛致宸一樣。
可她當然要找他,她要親自向他解釋,正式說聲對不起呢。
沒一會兒後,陳伯又上來找她,其實,她一直覺得陳伯挺了不起的,可以全心全意在這裡陪了盛致宸這麼多年,並且無怨無悔,所以對他很尊重。
“景之,你打算在這裡住多長時間?”陳伯問。
景之無法回答,謝瑩瑩總說那合同一解決她就可以走,但盛致宸到底會不會答應什麼時候答應她也不知道。
陳伯繼續說,“前幾天我沒有回家,而是去尋了陸青的家鄉,我知道這間閣樓只是陸青後人租給你的,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住在這裡,但我已經和他說好,下個月不會再租給你,所以這個月底你搬走吧。”
其實這個地方她早就不想住了,連買瓶水都不方便,這會兒聽陳伯讓她搬出去,景之心裡卻難受得不得了。
陳伯走後,一整個晚上她都覺得恍恍惚惚不真實,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連這樣的生活都因為習慣而非常不捨。
她趴在窗臺透會兒氣,看到盛致宸正坐在院子裡看月亮,他的坐姿一向和別人不一樣,任何場合都是端端正正的,跟接見領導一樣。
也許是想到自己要離開,她下去找他說話時竟微微帶著傷感,“盛致宸,你怎麼有興致坐在這兒欣賞月亮了。”
盛致宸依舊筆直的看著月亮,根本不理她,只是兩隻手又悄悄握緊些,手心裡聚滿了冷汗。
她主動又朝他坐靠近點,“你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吶,對不起,昨天對我很好的一個老人要不行了,我去見她最後一眼,所以”
她說了一大套,不過盛致宸像是一句都沒聽到,還是她一開始看到的端正樣子。
她猜到他是不打算原諒她了,又一想到以後不住這裡他們真的不會再有什麼聯絡,也許就像以前,那麼多年才見到一面。
她忽然想到什麼,“盛致宸,你記不記得我以前救過你一命?”
他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不記得。”
☆、糾纏(二)
景之見他拽得二五八萬樣子,真是好氣又好笑,“不記得就算了,那要是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他微蹙起額頭問,“什麼意思?”
她繼續自言自語,“你曾經說過永遠都不會和我成為朋友的,連朋友都不是的人應該不會記得的吧?”
“我沒有說過。”
“你說過的,就那次在我們總監面前,你說永遠不會和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成為朋友。”對於當時的情景,景之簡直歷歷在目,那是她過得最狼狽的一段時間。
他轉過臉,面對著她,認真地說道,“可你沒有對生活失去信心!”
景之苦笑,“嗯,是沒有。”但曾經,差那麼一點她就放棄了。
見盛致宸還願意搭理她,她又問,“那要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你為什麼會消失?”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吧,以後我可還要嫁人。”景之開玩笑說道,真的是開玩笑,離婚之後,她就沒打算再想到婚姻這個問題。
盛致宸忽然陰沉了下來,每到他這個樣子,她才知道平時他對她有多仁慈,最起碼不會冷冰冰盯著她看,看得她心都發憷。
他怒氣衝衝地回到屋裡,景之順著他的腳步看過去,實在是摸不透他這好好是怎麼了。
她一個人在院裡又坐了一會兒才上閣樓,心裡不停安慰自己,其實走了也好,像盛致宸這樣陰晴不定的,真是太難伺候了。
自從經歷過離婚和母親去世,景之再也沒有真正熟睡過,每天晚上都是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稍微有一點動靜都能將她吵醒。
因此,當她感覺到床邊有震動時,她立馬清醒過來,卻又不敢睜開眼睛,如果是歹徒的話,此刻醒過來,可能就是沒命的事,她不能這麼傻。
她嚇得屏住呼吸,打算房間裡人一離開就下樓喊陳伯和盛致宸,她知道這裡的防備系統非常先進,這歹徒逃不逃出去還是個問題。
可等了半天,房間裡卻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難道是歹徒走了?景之剛打算睜開眼睛,嘴巴卻被另一個嘴巴給堵住,不同於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