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哪裡有點不對勁這感覺,怎麼越聽越像獨守空閨的妻子,在質問應酬晚歸的丈夫呢
啊呸啊呸啊呸呸呸!
魏嘉被自己這個,不知怎麼就突然亂入腦中的奇怪構想所深深雷到了,飛快在心中搖搖頭極力否認甩掉,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哼,瞧你今天中午緊盯著那輛勞斯萊斯的出神樣兒,一雙眼睛都給緊盯得發直了,而且居然還把我們也給忘了見異思遷的家夥,切,吃的什麼好東西嘛,吃這麼久,都樂不思蜀了是哦?”
老實說,儘管魏嘉已經在很努力地擠壓猙獰自己的面目五官,竭力想要表現出,“我很憤怒!我很生氣!你要是不立馬跟我解釋道歉,那我現在就要跟你絕交!”這樣一副殘暴剽悍的兇巴巴樣,但奈何他爹媽不給力,生就只遺傳了他這麼一張,無論怎樣刻意扭曲,卻也都很難變得可怕兇悍的乖巧小娃娃臉。因此魏嘉剛剛所說的話,比起質問和威脅,反倒是一股酸溜溜的陳醋味道,顯得要更加明顯一些。
眼看著魏嘉簡直都激動得想要衝上前去揪住莊景玉的衣領不放了,周雲飛立時一個眼疾手快扯過魏嘉的手腕強力將他往後一帶,近乎半箍在自己的身前,無可奈何扶額道:“餵你到底在亂說些什麼啊,什麼叫做見異思遷?雖然大家都是工科生,但你好歹也是高考過的,語文水平不至於爛到這種程度吧。”
魏嘉扭動半天死活掙脫不開,怒:“別仗著身高欺負人!而且!周雲飛!你個爛人又不認真聽我講話!我老早就說過我是被保送進來的Z大來的,就是沒有高考過嘛!”
周雲飛聞言卻笑了,眼睛裡那一抹,好像終於等到獵物上鉤一般的得逞精光,刷地一亮閃過。
“哦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被保送進Z大的語文實力啊。我還以為你也‘見異思遷’了呢。”
“”魏嘉無語凝噎。
看著他二人的樣子,這時候仍舊站在門口的莊景玉忽然眼前一花,奇異地感覺到,那一瞬間的周雲飛,怎麼好像呃是被黎唯哲給附體了似的呢
就在周魏兩人糾纏不清,莊景玉怔然發愣之時,唐漢忽然摘下耳機,停下劈劈啪啪的打字聲,轉頭先衝莊景玉說了句:“好了好了,今天中午的事就先暫時別追究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從實招來,”停頓幾秒,又再衝他們三個建議道,“既然中午沒吃好,那咱們晚上又再出去嗨一頓唄。哦對,就莊景玉你請客了啊,全當道歉賠罪。”
莊景玉忙不迭地拼命點頭。
唐漢見狀表情瞬間別扭了一下,隨即立馬遮掩似地從鼻腔裡帶著濃濃鼻音輕哼了一聲:“哼,算你識相。要是敢再拒絕,抹看老子不搞死你才怪。”
莊景玉一聽微怔,然後慢慢,慢慢地,紅透了一整張臉。
事實上他只是因為愧疚,以為自己的無故爽約真的給室友們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擾與麻煩,心裡過意不去,僅此而已。此刻他的全部心情都被“對不起”的不安和“被原諒”的感動所沾滿,根本完全沒有留意到那個聽來有一點髒,而意思也有那麼一點黃的,“搞”字。
然而他的這副反應落在其他三位室友眼中,可就不單單只是“過意不去”,這麼簡單純潔的一回事了。
魏嘉首先受不了地朝唐漢怒吼回去:“我靠!唐漢你個死變態!平時隨便說說攪基攪基什麼的也就夠了嘛!剛剛居然說什麼、什麼搞、搞我靠!好惡心啊!你要不要這麼流氓啊你!”
其實唐漢早在說完剛才那一番話的瞬間就已經後悔了,深深地。可是沒辦法,他一向腦子快說話快做事也快,總之就是一個非常直接衝動熱血的一根筋性子,那話衝到嘴邊,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啊!
語塞了半晌,唐漢到底也不願意就這麼失了顏面,於是梗著脖子,面紅耳燙地為自己粗聲粗氣爭辯說:“你、你兇個屁啊!搞、搞又怎麼了!?以前我們仨誰沒罵過點兒髒黃髒黃的字眼兒啊!什麼擦啊,操啊,幹啊,日啊哼,無論哪個都要比搞字難聽多了吧!可你敢說你沒講過嗎!?”唐漢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於是口氣裡不禁又加了些底氣,“哼,而且如果要說到攪基,那明明就是你和周雲飛的天下吧!我分明就是一打醬油的,隨便龍套龍套幾下而已,哪裡有你們倆攪基攪得厲害啊!照我看你們簡直都要把攪基發展成為寢室毒瘤了!”
“”
魏嘉聽得簡直連一口氣都提不上來,唯有怒目圓睜死死瞪著唐漢,眼睛裡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而周雲飛靜觀事變至今,聽見火星竟然蔓延燃燒到了自己的身上,終於不冷不熱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