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道。”玄七起身,對著一直沒有出聲的幾人說道,“十五十六跟我來,你們護好殿下。”
說著就推開木門,有激烈的風吹到臉上,迷住了眼睛睜不開,她迅速的將劍護在身前,等風一過就迅速的追著一閃而過人影兒去。
玄七不知道,令儀一直看著門的方向,風並沒有迷了她的眼,她看見剛才荊溪站在門外,門推開的瞬間迅速身形飄忽的後退,眼神有些迷茫空洞和不可置信。
荊溪覺得這就像是當頭一棒,打醒了這幾日的美夢,女子眼中的陌生刺中他的心鮮血淋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逃,他不敢再看令儀一眼,其實他多想過去抱著她對他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昨天醒來身上的傷口莫名開裂像是一道刺,紮在他心裡提醒他,就是你,就是你做的!
他在宮闕間穿行,心中驀然空出一個大洞,冷風穿膛而過,剛剛還開滿鮮花的心中兀然一片荒蕪,他不知道要去哪兒,他覺得自己像是為她而生,自幼他的心中便只裝著她一人,想要看看她,想要跟著她,想要擁抱她,想要親吻她,想要得到她。
明明靠的這樣近了啊,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為什麼前一刻還對著他淺笑現在卻對他如此陌生?
關關關關想一次這個名字,默唸一次這個名字,心便一陣抽痛,好像呼吸不過來一樣,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跳變的緩慢,手也好像變的沒有了知覺。
而此時雅閣中的令儀還站在原地,荊溪眼中最後的絕望讓她突然驚醒,手中緊握的勺子刺痛了手心,她快步出了房門往玄七最後消失的地方而去。
明若掙扎著起身,“殿下!”
玄十九幾人起身迅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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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溪像是幽魂一樣突然消失,玄七半跪在趕到的令儀身前,木著聲音說道:“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令儀沒有理會,又好像沒有聽見,她呆愣愣的看著荊溪消失的最後一個地方,面色蒼白,無聲的轉身往回走去。
玄七制止了想要立即跟上的幾人,和令儀隔了一段距離。
回到了房間,房內一片漆黑,令儀直直的坐到椅子上,袖袍將什麼東西帶落在地上,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十分的清晰,她俯身摸索著撿起了,手指順著紋路遊走,明白了這個是荊溪雕刻的小木人。
他這麼傻,怎麼可能是他呢?
臉頰上有溫熱滑過,落在膝蓋上,在看不見的黑暗中暈染開一團溼意。
令儀一直在黑夜中靜坐,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時候在書架背後發現的兔子木雕,突然出現在書案前的蜜餞。
又突然想起了男子每一次小心翼翼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和他最後絕望的眼神混合在了一起。
這樣的他,怎麼會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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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火把通明,白家所有的人都在滿山偏野的尋找,剛才回去稟報的其中一個弟子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跑到白瓏身邊,“瓏姑姑!剛剛我們在發現劍的地方還發現這麼一個小東西!”邊說邊摸著身上,惶急之間卻遍尋不著。
“你先說是什麼?”
“一隻小木勺!”
白瓏心中確定了什麼,父親失蹤必然是和外人入內有關,但在山頂的外人只有令儀和她身邊的男子而已,剛才便在懷疑,但是看著令儀的樣子並未言明,現在一聯想他隨時都沒有停歇的刻著木雕,線索太明顯。
“扶燕!帶人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竟然雙更了
☆、懸崖
山頂的風越來越大,從門窗外呼嘯而過,未關嚴的窗戶吱呀的響了一聲,被風帶的關上了。
令儀呆呆坐著,手心裡握著那個小木人,外面的狂風好像和她無關,她心裡好像落滿了積雪,冷的她渾身發顫。
多少人說長公主絕世無雙,到底哪家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她,她聽聞之後都是置之一笑,因為她也不知道。荊溪的出現讓她的心無比的安寧,可是卻原來是這樣嗎?
背後突然一暖,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氣息熟悉的想讓她落淚,但是她沒有出聲。
越抱越緊,帶著某種絕望的氣息,荊溪沙啞顫抖的聲音在耳後想起,“關關關關”
有溼潤落在令儀的頸間,她身體一顫,麻木的說道:“你走吧。”
“不不走”抱的更緊,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害怕一鬆開就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男子的頭顱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