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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斜飛入鬢,鳳眼不怒自威,氣勢逼人。

他踩在僕從的背上從容的步下馬車,雙手負在身後一步一步步履沉沉的走到崖邊,“琴會便是在這伏羲山莊舉行?”威嚴的聲音響起,他頭也未回。

儀仗隊裡跑出一個侍衛,恭敬的半跪行禮答道:“回王爺,正是。”

“嗯,好,你帶著人隨本王進莊。”

前面的人馬在十二廊橋上宛若游龍的行到對面,山風呼嘯,走在前面被侍衛成為王爺的男子鳳眼沉沉,步履如冰。

陸續有馬車停在崖邊,等候依舊的灰衣小僕將車上的人紛紛扶下馬車,有人看著崖邊嚴正以待的軍士,訝異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朝中來了一位王爺,是今上的王叔,為保安全,三千鐵騎將整個山崖層層把守。”

“這樣,那後日的琴會斷不可出半分差池,碎玉可安排好了?”

“公子已經安排好了,只等眾位前輩一來。”

“呵呵,”尖利的笑聲在令儀的耳邊響起,她皺皺眉,睜開困頓的眉眼,四肢百骸已無知覺,心臟一陣陣緊縮的疼痛,眼前面具的半邊笑臉晃出兩個影子,她眨眨眼,眼中回覆清明,鳳眼如古潭深井直視著面具下的眼睛,“長公主殿下,想不到你的人馬來的如此迅速!”

昨日被他釘在巖壁上的匕首此時握在他的手中,他用刀尖輕觸令儀手腕上的傷口,又重重的平壓,直至傷口裂開又冒出滾滾的血珠,他側首似欣賞一處戲劇一樣得意洋洋的看著令儀因為疼痛而緊閉上眼的表情,“來的人再多又如何,依然救不出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似乎看見白皙的手腕上滾落的血珠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刀鋒順著手腕移動,刺啦一聲劃開一截衣袖,仔細的順著筋脈又劃了長長的一刀,鮮血滾滾落下沁入潮溼的岩石地面。

令儀一陣陣暈眩一陣陣痙攣,麻木的知覺被疼痛瞬間喚醒,她緊咬住已經失血慘白的嘴唇,突然虛弱一笑,“葉家家主經年不見,愛好還是和當年如出一轍啊。”

貼的很近的面具突然轉過來,面具下的氣息拂在令儀的臉上,長長的靜默,手中的匕首銀色的刀尖又深沒入白皙的胳膊裡幾分,“呵,”尖利的笑聲近在耳旁,“公主殿下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麼?”,

耳邊的墨色的頭髮散落在臉龐,將面容襯的更加蒼白,因為疼痛已經泛起陣陣冷汗,汗水將頭髮沁溼一縷縷貼在臉上,令儀緊緊閉眼忍受著右手傳來的劇痛,聲音漂浮,“葉家家主葉常衡,本宮可還記得本宮的女官阿良。”

“呵呵呵,公主殿下是說那個膽大妄為來勾引我的小宮女?”銀色的刀鋒被血染紅,“當日被我挑斷手筋腳筋扔到狼群中,聽說被殿下救回?”

令儀半睜眼,鳳目中思緒不明,她勾唇看著眼前的半邊哭臉,並不應聲。

巖洞中的滴水聲將時光拖的無限綿長,疼痛讓知覺變的異常清晰,帶著面具的葉家主緩緩拔出刀尖,欣賞刀尖上的血珠,語氣猖狂,“長公主可有想過自己也有今日?從小金枝玉葉錦衣玉食的你定然是沒有如此被人欺凌折辱的吧?”

“本宮當初大意,竟容你逃出生天。”令儀突然目光似冰。

面具下的目光一凝,“生天?!”聲音兀然拔高,“我葉家滿門上下兩千三百八十一口盡殤你手,何來生天可言?”

令儀側首,正視著詭異的面具,“葉家主說這話真是好笑,你在謀反叛逆想要謀我君氏江山的時候,如何沒有記起你的葉家滿門,如何不為他們考慮一下後路?讓他們成了你權謀失敗的替死鬼?”

“我叫你一聲公主殿下,你當真以為你們君氏便是天子正統了?開國之初若不是我們世家扶持,何來你們君氏如今?這皇位你們坐的夠久了!而且君令澗不過一介小兒,何德何能掌這萬里江山?!”

“所以你便有理由不惜罔顧江左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來壞我大胤百年的安穩?”令儀微訕,看著對方面具下血紅的雙眼,“君氏掌國百年,外無強敵,內無憂患,正是昌平盛世,你葉氏一門因一己私慾謀逆,差點釀成生靈塗炭的慘劇。我朝鐵律,謀逆者誅九族,葉家主若真是心懷仁慈,便不會有這一場禍事。”

匕首沒入雲袍下的手臂,鮮紅色很快在水墨的花紋上暈染開來,令儀猛然緊閉雙眼,牙齒的咯咯戰慄聲在腦海中轟的爆裂開來。

“閉嘴!”尖利的聲音氣急敗壞。

令儀彎彎嘴角,昏黃的燈光在巖壁上微弱的跳動,她長長的睫毛投在眼下的陰影也似蝶翼晃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