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憶詞窮,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上了當。
蕭子淵輕咳了一聲,似乎在努力壓下笑意,“對了,客廳的鐘是我自己改造過的,你仔細聽它的機械聲和一般的表不一樣,還有整點報時的聲音是我妹妹小時候剛學小提琴的時候錄的,指法生疏,曲子裡有變調的地方。”
說完便安靜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隨憶,這種時鐘只有蕭子淵家裡有,這種聲音真的是他自己錄的,絕對不會在第二個地方出現。
謊言戳破再加上剛才無緣無故的惱羞成怒,隨憶很快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蕭子淵等了半天就聽到“啪”一聲,線路結束通話的聲音,想到電話那頭某人臉紅窘迫惱羞成怒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那天之後蕭子淵似乎又霸佔了隨憶的生活,明明是在千里之外,卻似乎無處不在。閒來沒事調戲她似乎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某天隨憶在課上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又收到蕭子淵的簡訊。
今天天氣好冷啊,我出門的時候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圍巾在你那裡。
語氣平淡似乎只是閒聊。
隨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蕭大師兄,不過是條圍巾,你到底要說多少次才肯罷休!
某天早晨隨憶起床發現手機裡有條簡訊,半小時之前發的。
阿憶,我很想你。
算了算時間,那邊應該是半夜,隨憶有些不忍,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蕭子淵接起電話的聲音有些憔悴,時不時伴隨著咳嗽,聊了幾句才知道他還在實驗室,不知道是第幾個通宵了,聲音嘶啞,該是感冒了。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學業繁重又病了,就算強大如蕭子淵也會脆弱吧,所以才會發了那樣一條簡訊。
那個國家的冬天應該挺冷的吧?
隨憶挑來挑去都覺得外面買的圍巾不夠厚,便買了毛線回來自己織。
三寶晚上回來看到後就撲了過去,眨著眼睛裝可愛,“阿憶,你是給我織的嗎?我早上才說冷,你晚上就給我織圍巾,我好感動!”
妖女拎起某隻不自知的生物教訓著,“你看看那顏色,能是給你織的嗎?就算別人不把你當女人,你也該把自己當女人吧?”
三寶看了幾眼,突然笑著看向何哥,“何哥,那一定是給你的!”
何哥躺著也中槍,吼了一聲劃清界限,“不是給我的!老孃一直都當自己是女人!”
隨憶清咳一聲,微笑著看著眾人,輕描淡寫的解釋,“不是給你們的。”
三寶哀嚎一聲再次撲上去,“阿憶,你不要拋棄蕭師兄啊!咱們學校沒有比蕭師兄好的啊!你要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一週後,遠在異國的蕭子淵開啟包裹看到圍巾的時候,有一霎那晃神,然後慢慢笑出來。當天的效率特別高,下午的彙報報告還得到了導師的讚揚。
安凱德是個典型的德國人,嚴謹勤奮,一絲不苟,對學生要求極高,讚美學生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暗暗的不少同實驗室的同學向他豎起大拇指,蕭子淵只是謙遜的笑了笑。
蕭子淵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晚上回到家,開啟盒子拿出上面的圍巾後愣住,盯著盒子底部的另一條圍巾愣住。
原來寄了兩條,下面的那一條就是之前給隨憶的那一條,她還特意放在下面。
她竟然真的還回來了。蕭子淵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飛回去蹂躪她一番。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盒子的角落裡還有一盒薄荷茶,一小盒冰糖。
過了幾天,一直沒再收到蕭子淵的訊息,隨憶主動發簡訊詢問。
東西收到了嗎?
蕭子淵盯著手機氣定神閒,回:什麼東西?
隨憶算了算時間也該到了,回答:我給你寄得圍巾啊。
哦。
隨憶盯著螢幕上那個“哦”字皺眉,這是收到了還是沒收到?為了確定又問了一句。
收到了?
蕭子淵開啟盒子撿了幾片薄荷葉丟進茶杯裡,又放了塊冰糖,悠閒的回覆。
沒有。
碧綠色的葉子在茶杯裡沉浮,氣味清涼醇厚,蕭子淵抿了一口,苦澀被冰糖的甜蜜掩蓋,絲滑潤喉。
過了一會兒,簡訊聲又響起。
我剛查了簽收了啊。
蕭子淵打算耍賴耍到底。
你確定是我籤的?
那邊又隔了很久才回復。
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