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四處散播謠言危害皇宮,只會自招惡果,輸得一敗塗地,更不要說和其他妃嬪爭奪皇后之位!其中利害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想看見你血染宮紗的那一天!”
“裳、裳兒知錯,以後不會再犯了,還請皇姐原諒!”滿額的冷汗花了原本精緻的妝,窈窕的身段在這一刻顫抖不斷,之前的尊貴全然不在。
“不會有以後了。”輕抿了剛上的雨前龍井,茶杯闔上,力度正好,驚得腳邊的女子驚然抬頭。
“回去吧。”亦是素手輕抬,蕭貴妃被丫鬟扶著,離開了覲禾宮。
抬眼,看著一旁略有驚容的小若,莞爾一笑:“怎麼,被我嚇著了?”
眼神明瞭,看得小若只有心虛低頭。
“你初來宮中,難免想得太過簡單。這裡,並不像表面上那樣風平浪靜,尤其,是後宮。” 元瀾起身,嘆然看著宮外蔚藍的天空,“要想在宮中明哲保身,就得學會怎樣說話。若是如蕭以裳那樣,就危險了。”
微微點頭,似懂非懂。
“我知道你肯定是覺得看不透我,可我自己明白,作為一個公主,皇族的女兒,就必須放棄一些應有的東西來成就皇族的繁榮,也必須不惜一切地,維護皇族的尊嚴。如若我方才,對待蕭以裳那樣。”
看著眼前的元瀾,瞬間,小若發覺她們兩人相隔的遠不止現在的半米遠。她是一國的公主,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在這張絕美的容顏上,似乎看不出什麼痕跡,可在她的心裡,定然是留下了許多的傷疤,才會到如今,造就了這樣的一個她。
不留神險遭責罰
申時,元祈與幾個皇子在御花園練劍,有緋煙在一旁候著,小若也就乘機悄悄離開去了別處晃盪。
炎陽已退,綠蔭大片,透過葉間斑斕的光投下地面,似夜明珠的光芒,璀璨一片。
惜夏亭畔的池子碧荷依依,偶有幾朵清荷穿插其間,也頗是不俗的景緻。
欲上前,手臂卻被什麼人輕拉了一下。定身,眼前走過一隊宮婢,身旁,巧然站了一個清麗可人的女子。
“要小心點呢,她們抬了很多東西,要是砸下來會很疼的。”黛眉淺淡,眸兒彎彎,笑容明亮似夏陽。
“謝謝。”看她一襲緗黃素衫,應該是哪位娘娘的貼身女官吧。
“自己要小心吶!”沒再多說,仍是一臉笑意地離開,只留下纖巧的背影。
心底忽然溫暖異常——進宮近半月,除了元祁、元瀾和緋煙,再無人給她那樣親近的笑。忽爾,眼神移向宮外那片空靈蔚藍的天,心裡,又想起朝夕十幾年的羽萱。自從家變後,兩姐妹失散,至今仍不知她是生是死。只是離開時羽萱有蘇嚴保護著,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逃到某一個安樂、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白頭偕老了吧?
蘇嚴,要好好對待姐姐;蘇嚴,我祝福你和羽萱。
未幾,之前忙著擺弄樂器的宮婢停手,分開兩邊站好,似是候著誰的到來。小若趕緊藏身在距亭不遠的一排盆景後,頗有好奇心地等著那個人的出現。
不久,眾婢福身,嫣然而至的,是一位身著青碧色錦裙,外套同色薄紗的女子。精而不華髮髻間斜插一支碧玉的簪子,唇角笑容清淺美麗,宛若江南湖間的採蓮女般清純。
然後,琵琶、古箏、柳琴與笛聲交錯,奏起一支清新的曲子。女子隨樂蹁躚起舞,綽約的身姿像極了隨風的碧荷,靈動婉約,柔雅醉人。下一刻,幾個迴旋步疊加,碧衣翩翩,青絲飛揚,袖下雪肌微露,若白蓮般淨而無暇。
身子定下,仍舊帶著美麗的笑。那一舞,堪稱絕美。
忽爾,隱約聽見一個聲如秋霜的女音:“儀妹妹的舞姿越發為人驚歎了。”
而後,緩步走來一個白衣女子,簡單的羅紗薄緞,簡單的髮髻,幾近沒有的素妝勾勒出她清傲的絕代風華。只是不經心的一眼,卻被她牢牢吸引。
“暮煙姐姐?!”聞言,碧衣女子的臉若薔薇盛綻,轉身,連忙上前迎了她,“姐姐怎麼有空來看若儀練舞?不用陪家裡來的親戚了麼?”
“她們不過是來小住幾天,昨天就回去了。綠湖昨天告訴雪妝說你今天練舞,我就來看看。”白衣女子說著,走向琴臺。撫裙而坐,素指稍稍彈了幾個音。
碧衣女子面色喜然,抬頭,看她,“姐姐好久沒替妹妹撫琴了,不如今日撫上一曲,好讓妹妹乘興而舞啊。”
聽完,唇角勾出一抹淺笑,揚手,弄箏。亭下碧女亦是笑然,轉袖,起舞。箏笛和鳴,舞影翩翩,偶有夏風,暈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