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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沒事吧?”他示意侍衛們將屍體搬走,而後上前扶過小若,柔聲問。

“元祈”小若忽然間緊緊抱住他,雙眼緊閉。

“不怕,我在。”他溫柔地撫著她的長髮,聲音聽起來比一切都要穩靠。

但其實,小若並非是害怕方才綠湖那未閉眼的屍體,而是怕不久後的某一天,元祈會不會也像這樣地死在自己面前陰謀 4

果真,當侍衛們將綠湖的屍首抬回華儀宮時,便見到了“畏罪自縊”於樑上的程若儀的屍體,而跑出來苦求小若救自家主子的綠湖卻被認為是不願一同受死而跑出來求納蘭貴妃給她一條生路的不忠之僕。小若自請前去監督宮人收拾華儀宮,她本想趁機搜尋些含夏她們殺人滅口時可能落下的物件,可惜一無所獲。正當眉頭稍斂之時,她抬眼,發現曾經富麗堂皇的華儀宮不過一會兒便就成了空蕩蕩的大屋子,花瓶、書畫、妝臺、軟榻統統都搬走了,什麼都沒有了。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明亮的光線中只有幾顆灰塵飛舞。小若凝著那裡,心好像忽地空了一片——多久之後,錦離宮也會變成這樣?

珍曉漫收到那封由小若原原本本謄抄自綠湖的信件時,正是黃昏,暖黃色的餘暉映在她青白的臉上毫無光彩,死氣沉沉。含夏是陪她一同看的,臉色自然也沒好看到哪兒去——滅口程若儀的那晚她只以為綠湖是不想死所以翻牆逃了出去。她生怕綠湖會亂說什麼所以才讓被她賄賂的同鄉侍衛大喊有人逃跑,於是才會有許多侍衛紛紛去追捕。但她萬萬沒想到綠湖去招人的竟然是納蘭如若,更想不到她竟然將這樣一封信給了納蘭如若。

“這下、這下怎麼辦?納蘭如若會、會不會舉報我們”此刻含夏已然是心慌到極點,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

“別慌,不要自亂陣腳。”信紙此時已經被攥成一個紙團捏在手心,珍曉漫死死地皺著眉,腦袋飛速地運轉著,然而這時門邊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嚇得她失手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綠湖所言不虛。”見她這副模樣,小若的心霎時間冷透了,“你當真做了這麼多壞事。”

珍曉漫聞言,嘴角輕輕一劃,泛出一絲苦笑,“是我,都是我。”

“你居然心狠至此!”小若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臉,曾經那雙純澈透明如同山泉水般的眼睛如今真是讓她看不透了,“我今日來不是憐憫你,亦不是威脅你,我只警告你,聰明的就消停下來,不要再妄圖加害他人。現今我只是不想動你,若你再敢心有歹念,要解決掉你,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後鬆開手,威嚴寒冷的目光轉到含夏的臉上,“還有你,煽風點火助紂為虐,從今開始最好嚴於律己尤其是管好你的嘴,否則你的下場會比毓甄更慘。”

看著含夏不停顫抖的身體和發白的面孔以及坐在椅子上雙眸緊閉的珍曉漫,小若自覺目的已達到,於是拂袖而去。然而珍曉漫卻起身叫住她,用的是曾經她最熟悉的語句,“姐姐”

腳步驀地停下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忽然刺痛了一下。掩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小若堅持著背對她不曾轉身。

“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她的語氣那樣輕,甚至帶了些許的乞憐。那樣柔弱的語氣徹刺痛了小若,她的眉結更緊地擰了一下,而後是靜默著離開了。

珍曉漫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又輕輕坐了下去。方才那副令人憐惜的面孔瞬間沒了表情——原本以為納蘭如若會回頭看她的,可是沒有。珍曉漫知道她是個心善的人,亦是個念舊的人,所以對付她唯有施軟不施硬。但方才納蘭如若眼中的威嚴冷厲著實讓她害怕了一下——可是她實在不敢相信納蘭如若會對她怎樣——心慈手軟的人,終還是難成氣候。

七日後,酉時將過。

宮女們把桌上的碗筷盤盞悉數收下去,小若站在廳裡思忖了許久,而後趕緊趁著元祈在院子裡賞花的空當將以前放在矮櫃裡德匣子擺在妝臺上,隨後笑著將元祈從院子裡拉回來,坐在鏡前仰頭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瞳裡漂亮又明亮的光彩比下了窗外夜空裡所有的星星,“幫我把翠雀畫上吧。”

“怎麼了?”元祈心生幾分疑惑和緊張,“是誰膽敢傳這些閒言碎語的?”

“才沒有。”她一一將畫筆和特製的顏料準備好,道,“前幾天封后大典,好些大臣的家眷都往這塊疤上瞧,我我覺著不自在”

“傻丫頭。”他就站在她身後,伸出手輕輕環住她,聲音柔溺卻十萬分真誠,“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她低了低頭,面色中有幾分歉疚,“她們私下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