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薄被,吩咐好宮女在門外小心候著,便轉身離開要往太醫院去。
剛到前苑,輕輕腳步聲傳來,她抬頭,久日不見卻異常熟悉的臉清晰落入眼眸,心猛然一顫。
“娘娘,”小跑而來的紫陶見狀趕緊走到小若面前稟報,“蘇侍衛說要見你,奴婢本想先向您通報,可是他直接衝來了。”
“他是我的故友,不礙事的。你先下去吧。”
紫陶聞言,淺淺福身便是離開。小若沒有多說,轉身去了後院,蘇嚴亦是沉默跟著。
“傷好些了嗎?”小若停下,轉身,看向他。
“沒什麼事,只是太醫說還要休養一段時日。”蘇嚴向她走近一步,眼神、言辭、表情中寫滿了關切,“你過得還好吧?”
“還好。”小若想要微笑,卻發現其實她一點也做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蘇嚴很快注意到她眼角下的疤,詫異非常——他記憶裡的小若是從沒有疤痕在臉上的。
“以前的事,別再提了。你怎麼會在宮裡當差?”連忙搖頭換了話題。
“這裡月俸高,供藍姨和羽萱生活沒有太大問題。”
“她們都好嗎?你們到京城多久了?你和姐姐成親多久了?”不可避免地提到羽萱,小若不知如何發問。
“她們都好,”蘇嚴回答,“我們到這裡一年多了,一直住在朋友的舊房子裡。來京城後總在為生計奔波,成親這種事怎麼會有時間考慮。我們也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都沒有音訊。羽萱很擔心你,有時候整晚都睡不著。”
小若低頭,眼睛微微泛紅,“和你們失散以後我乘船來了京城,後來進了宮一直在宮裡極少外出。我以為我以為你們會成親,隱居山林的,可你卻在酬神大典上救了我”
“沒找到你我怎會安心?”蘇嚴生怕她誤會什麼,急急再前一步卻引得傷口一陣裂痛,臉色稍變。
“怎麼了?”小若連忙扶住他,神色緊張。
正要傳太醫卻被他止住,“沒事,別怕。”
時隔多年後再度與他相視,有一種極度複雜的感覺肆意生長、蔓延,說不清道不明理不開。
“我想見見她們。”
“好。”他點頭,“她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等你好些了,你娶羽萱,好嗎?”
“小若”蘇嚴緊緊抱住她,強烈的心痛疾速襲來,壓抑得他難以呼吸。
“忘了我吧。”淚浸溼在他的肩上,心異常疼痛,身體不住地顫抖卻被她努力控制住。
蘇嚴依舊緊緊抱著她,沉默。
“忘不掉,也放下,好嗎?”喉嚨發緊,淚水不止。然而腦中卻是元祈和羽萱的臉交疊出現,她混亂非常。
“從小到大,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愛的人,只是你。”
“可你看到了,我已經嫁給元祈了,而且他對我很好”淚流不止,清雅的院子裡早已是模糊一片。
蘇嚴的身子瞬間僵化,——他早猜到的,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罷了。
忽爾,有什麼沙沙輕響,小若連忙抬頭,卻見元祈離開的背影。
“元祈!”趕忙擦掉淚追上去,緊緊拉住隱者怒氣的男子,滿是歉意,“是我一時忘了,沒給你介紹。那是我哥哥,蘇嚴。”
元祈轉身,蘇嚴已經走上前來,恢復了往常謙和的表情。
怒氣雖有消逝,但元祈仍不全信小若的意思——他們的對話他聽不清,但從表情看,他們的關係絕非兄妹那麼簡單。蘇嚴亦是在打量,又或者說是在審視——他知道元祈是皇帝,絕對能讓小若衣食無憂。可他不知道元祈能否給得起小若幸福。他不甘心這麼輕易就把小若讓給他。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沉默不語。空氣似乎凝結,他們更像是在對峙。小若找不出話題介入,只能在他們的沉默對峙中顯得更加尷尬。
“娘娘,藥煎好了。”此時紫陶從前院來,淺聲道。
“去把藥喝了吧。”小若急忙扶過元祈去往正廳。悄悄看一眼紫陶,示意她趕緊帶蘇嚴離開。
“已經不燙了,喝了吧。”端藥給他,卻不敢看他的臉。
元祈接過藥幾大口便灌了下去,隨意把碗往桌上一放,發出稍大的聲響,目光一直停在有些心虛的小若身上,卻不說話。
小若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快速拿過碗交給宮女。待她們離開,卻聽元祈發問,“你哥哥和你,並非一個姓氏麼?”
“他是我父親的養子,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像兄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