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內有個小山坡,興許能有被風的地方。
“我能走。”凌鴻溫潤的聲音夾雜喘息不勻,明明已經是掏空了內力受了內傷的身體,仍舊未能損半分傲氣。
“扶你走進去我就要失血而亡了。”在性命和尊嚴起衝突的地方,幻雪本能的捨棄尊嚴,這是她的原則,但是不是凌鴻的。
只不過現在,她要強加給凌鴻。
背上的傷越來越痛,已經讓她覺得頭腦暈眩,她懶得跟他好言相勸。
抱著凌鴻也不忘了牽馬,兩馬兩人在密林中穿梭著,不是不能騎,而是騎在馬上還不如走著,密林中顯然無人之境,樹枝低矮,攔得馬都不願走,只能硬牽。
直至後來,幻雪索性將馬栓在樹上,揹著凌鴻繼續向內。
終於,在密林深處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上有懸石,乍一看,也能算是個山洞吧。
幻雪將凌鴻放在一旁讓他靠躺著,坐在一邊背對著他,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
“你不為端木昊彥守節?”距離男人幾步就能淡然脫衣服的女人,凌鴻還真沒見過。
“我又不是要跟你做什麼?守什麼節?”一句話,將凌鴻噎的無語。
虎落平陽
在幻雪的觀念裡,貞潔也算存在,但是僅限於兩人真正交合,她又沒把衣服全脫了,穿著肚兜,能看得見什麼?
古人就是保守,不過,現代人也未必,慕容子崢曾經也問過這樣的話。
從揹包中取出一些外傷藥,隨便清理了下山口,將肩頭的傷口包紮好。
處理完了身上一些小傷口,幻雪有些犯難了,背後,她能夠著,卻也包不上。
“你現在能動嗎?”幻雪背對著凌鴻問道。
“你希望我能動還是不能動?”凌鴻的聲音中隱隱有笑意。
幻雪將手中的白布遞給他,退後幾步背對,“幫個忙。”
凌鴻也不再高高在上,接過白布,將外傷藥一點點倒在傷口上。
“你的身子多少男人看過?端木昊彥看見過沒有?”凌鴻突然問出一句很八卦的話,頓時讓幻雪一愣。
隨即咬牙切齒道:“凌鴻,我警告你,你現在可是虎落平陽。”幻雪倒是也不怕他了,經此一戰,她能看得出,凌鴻,或許跟炎不一樣。
凌鴻卻也不惱,伸手將幻雪的上身條條圍裹,後背的傷口幾乎斜跨整個背部,等包紮完,幻雪突然發現,她似乎都不用穿衣服了。
“端木昊彥真的愛你如此?”凌鴻突然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幻雪輕輕一笑,“你是問有人看了我的身子,他是否還要我?他都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了,我都願意要,他憑什麼敢不要我?”
這句話說得有點霸道,但是聽起來,似乎相當公平。
“奇怪的女人。”
“換個詞形容我吧,其實我覺得我並不奇怪,只是你的觀念接受不了罷了,昊彥能接受就可以。”幻雪輕巧的說著,將東西收入揹包內。
凌鴻看著幻雪神色淡然的開始穿衣服,顯然,一點兒尷尬的意思也沒有,眼中略有思量。
“幻雪,你對端木昊彥如此,你可有想過,慕容子崢怎麼辦?”
凌鴻的話讓幻雪穿衣的動作突然頓住,隨即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慕容子崢為了救她昏迷不醒,隨時有可能嚥氣,她是放不下慕容子崢,但是她心裡,又真真愛著昊彥,這滋味,苦,所以,她在凌鴻面前,一直在逃避。
“幻雪,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賣命的事不幹
“與你做交易如同與虎謀皮,不過,你可以說說看,賣命的事我不幹。”幻雪可是把話說到了前面,九死一生,她已經厭倦。
“既然是我與你只見的交易,沒有尋常的。”凌鴻淡然說道,似乎已然在算計什麼。
“那你就別說了,我還想留著這條命。”幻雪拒絕的也倒痛快,她明白,凌鴻跟她做交易,絕非一般。
救他不是跟他做交易,也已經讓她差點丟了命了,若是讓凌鴻算計進去,她可能屍骨無存。
說完,遞給凌鴻幾顆治療內傷的藥,眼看著凌鴻居然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天色逐漸暗淡,兩人自幻雪那斷然拒絕之後都不約而同閉口不語。
幻雪撫摸著額頭上的白布,露出絲絲苦笑,若是讓昊彥看到她這副樣子,鐵定嚇死了,不過
他恐怕不會看到了,短時間之內,她都不可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