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浸透了白耀整條衣袖。
白耀從懷中的瓷瓶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他。
之所以不提前用藥,是因為他的身份,貿然給慕容子崢吃藥,恐怕是行不通的。
“多謝。”
慕容子崢接過藥丸,一點沒猶豫放進嘴裡,沁涼,卻不覺得有任何寒意,彷彿舒展著身體每一寸地方,緩和了腹中和身體的痛楚。
略微舒展了額頭,惴惴不安的看著臉色氣得發青的幻雪,藉著眼中的眩暈,閉上眼睛。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而且是最壞的情況。
他怕君影出事,一路尾隨過來,卻沒有想到要對付的居然是三個人,各各都是高手。
他不怕死,但是他們這麼做,無疑讓幻雪傷心了。
白耀直接將藥瓶給了幻雪,開始清理慕容子崢肩頭的傷,好在晝怪的手上不是什麼蹊蹺的毒,清理過後上了藥,看了看覺得奇怪,又點了穴道,才能勉強將血止住。
當幻雪用匕首輕輕劃開君影身上的衣服,映入眼簾的紅讓她實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光是新加的傷,身上原有的繃帶已經被血浸泡得徹徹底底,與慘白的面板相映襯,紅得刺眼,觸目驚心。
伸手將連坐都沒法坐穩的君影摟靠在自己身上,她的心很久以來都沒有劃過的疼痛再次掠過。
她,終究還是連累了他們
白耀走到君影身旁,看著君影已經被包紮的幾乎身無裸露,嘆了口氣,伸手抓起他的手腕。
君影的手腕從白耀手中抽出,冷硬蒼白的臉上泛起感激的笑容,“白耀,謝了,我沒事。”
白耀不是神仙,救一個慕容子崢已經略有吃力了,他是受得傷有點重,不過他心裡還有數。
“白耀,你的任務是什麼?”
幻雪一邊問一邊忙碌著,手指下的面板沒有絲毫溫度,失血過多,讓君影靠在她腰側的額頭凸顯滾燙。
不留遺憾
“警告君影,已經警告過了,後續的任務,白耀已經不用執行了。”
白耀看著眼前的捷堂堂主,冷豔有加,性子雖清冷卻並不冰寒,有溫度卻不灼人。
他似乎有點明白君影為什麼不顧刑堂的警告仍舊一意孤行了。
魅雲只在小院中找到兩個火盆,小小的屋子倒也夠用,點燃端了進來,又在屋內添了一張小床。
幻雪讚賞的對著魅雲點了點頭,扶君影躺下。
“白耀,謝謝你。”幻雪誠懇的說道。
“堂主不必言謝,白耀終於明白,能跟著堂主,是君影的福氣,君影,你好自為之,告辭。”
說完,白耀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步伐依舊穩健,卻有了輕鬆的感覺。
君影看著因內力略微舒展額頭的慕容子崢,看到他肩上的傷,居然嘴角微微一勾,“二十一年。”
慕容子崢也睜眼瞧著君影,想起君影曾經調侃他的話,變成你這樣?二十年。
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浮於臉上,“你身上也有四處傷,不用看我笑話,十九年。”
幻雪一怔,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說出來的話她居然聽不懂?
敢情她還是外人了?
這兄弟情深的,她是不是要回避?
“你們兩個,躺下休息。”幻雪冷著一張臉發話了。
君影臉上瞬間閃過很多表情,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不知從何說起,如何開口,頭有些眩暈,身上發冷,索性躺下,一動也不動。
幻雪扶著慕容子崢躺下,又蓋上被子,“冷不冷?”話雖冷硬,但是關心的情緒確實顯而易見。
“沒關係。”
看著慕容子崢嘴上說沒關係,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血液不暢,嘴唇已經發紫,蒙著一層白色。
幻雪嘆了口氣,上床,小心避開他肩頭的傷口,將他的身體攬入懷中,就像是抱著個冰雕,還說不冷。
慕容子崢的臉略微染上些紅暈,輕輕一笑,幻雪的心可是比嘴要硬的多呢。
“慕容,你說我該怎麼辦?”知道慕容子崢沒有睡著,幻雪幽幽開口道。
她想質問慕容子崢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不在發現這樣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她,可是,她覺得,這個時候,不是能談論這種話題的時機。
慕容子崢身上的傷是她心中的結,他每日每夜所經歷的痛楚讓她一旦觸及就變得小心翼翼,就連能讓他激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