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必有可用之人。
不過,只有她一人,再能幹也分身乏術,她太需要人手了,可如今能信任誰?
這樁樁至關緊要的事,能放心交給誰去做?
幻雪不由揉了揉額頭,時間太緊了,她都來不及培植自己的勢力,以這些不能確定的資源,為今之計,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端木昊臻昏迷,突破口在安慶王那,但是昊彥又想保安慶王一命,她做事不得不顧及昊彥的感受,處處制肘。
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在意起別人的想法?從什麼時候起,她想做的事處處被各種情感牽制?彷彿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殺手就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
周身的冰冷就這樣逐漸褪去,她居然會關心,會在乎,會體諒,甚至學會了去心疼一個拖她後腿的人。
過去,她甚至覺得弱者根本就沒有生存在這個世界的資格,曾幾何時,她卻成了他們的保護傘,並且拼了性命也不捨棄。
或許是因為楨師傅,有他多年照料,她並未從骨子裡泯滅了感情,她仍舊保持著有血有肉的心靈,可是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和昊彥相處的時間越長,心中就會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卻每每被她壓下
“篤篤”敲門聲打斷了幻雪的沉思。
“進來吧。”
來的人是君影,經過了兩天,他終於來找她了。
“需要我幫你什麼?”他沒有忘記幻雪那天晚上對他說的話,幻雪救了他兩次,該是他幫她做些什麼的時候了,雖然隱約已經知道了她想要他做什麼。
不過,他已經考慮清楚,他的命是幻雪給的,別說幫忙,就算是還給她一條性命,又有何妨。
只要我還活著
“昊彥的內力虧空嚴重,經脈萎縮阻塞,需要內力深厚者為他蓄以真氣,打通經脈。”
君影點了點頭,上前握住昊彥的手腕,灌注一絲真氣,確是如此,丹田內空空如也,一絲真氣的痕跡也找不到。
估摸了一下真氣虧空的情況,轉身對幻雪說:“三個時辰。”
幻雪點點頭,起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等等。”君影開口,幻雪轉回頭看著他。
猶豫了一下,君影說道:“為殿下蓄真氣後,十日之內,我的內力只有三成。”說完,便就此打住,等待著。
“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死。”一句承諾擲地有聲。
對於幻雪的承諾,君影沒有絲毫疑慮。
轉身對著昊彥一拱手,“請殿下配合我,莫要排斥我,否則走火入魔,經脈寸斷,兩敗俱傷。”從他一進門就明顯感覺得到,昊彥對他防備甚重,恐怕一時難以接受他的內力。
昊彥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幻雪找來的人,他沒理由不信她,但是,一想到幻雪三番五次的救他,他就覺得無法坦然接受他出手相助。
他不是小人,他也知道,幻雪對君影和對他不一樣,但要他放下心中的忌憚,接受君影的幫助,他依然覺得不自在。
看向已經走至門邊的幻雪,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長嘆了一口氣,罷了,他承認是他心胸狹窄,是他的錯,他改,無論如何不能辜負了幻雪的一番心意。
幻雪坐在門外的臺階上,靜靜的守護,君影告訴她三個時辰,就是說,三個時辰之內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擾他們,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不過,平日裡元伯和幾個小廝都在後院各忙各的,自打得知昊彥的病會傳染,從來也沒敢靠近過這裡。
外面積雪重重,一直在門外待著三個時辰,還不把幻雪凍成個冰棒?
還好,門內的人終於有想起來她的時候,沒過多長時間,君影開了門,“進去等。”
昊彥已經脫了上衣,做好了準備,盤膝在床上。君影坐在昊彥對面,一伸手,落了簾子,留下一個私密的空間。
屋內寂靜非常,幻雪偶爾輕手輕腳的加一些木炭,後來乾脆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寂靜淨化著心靈,意識開始舒展,蔓延至房間的整個角落,穿過了牆,向外面延展,一切事物感受得清清楚楚,物體的輪廓,質感,輕微的風動,以及簾內汗水的滴落聲。
屋頂的枯草隨著寒風肆意舞動,偶爾有幾隻凍僵的小鳥,撲稜稜的落下,發現無處可藏,又隨即快速飛走。
十幾米外幾個小廝各司其職,倒也安分,元伯繼續侍弄著他養在房中的花草,草垛中過冬的動物發出悉悉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