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宮女,將靠近昊臻的偏殿收拾出來,讓幻雪住。
扒層皮都認得你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幻雪住下的第二天,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幻雪用開水煮過的鋒利刀片,輕輕劃開昊臻腕側的一條血管,接了一小碗底便罷,遞給一旁打下手的宮女,重新用白布包好傷口。
從純銀的碗中舀了一勺藥,輕輕喂昊臻喝下,這些工作她本可以交給宮女們做,但她不信任任何人,她初來宮中,還不知道那些人背景如何。
現在,除了宮女在按摩的時候她要盯著,其他時候,誰都不能近端木昊臻的身,就連歷貴妃,也一樣,母親絕對不會害兒子,但是,她不能保證,有沒有人在歷貴妃身上做文章。
端木昊臻的身體已經虛弱到完全沒有抵抗力,別說是處心積慮的毒藥,就連一些病毒,恐怕都能要了他的命。
“安慶王爺駕到~~!”
門外太監一聲唱和,驚得她手一抖,藥汁灑在昊臻的嘴邊,從宮女手中接過帕子,擦拭後又開始從容鎮定的喂藥。
這個瘟神怎麼來了?還來的這麼快?
安慶王跨步進來,他昨晚得到訊息,居然有人留下給端木昊臻看病,多少名醫都知道,這事管不得,也不能管,可偏偏蹦出個異類。
雖然沒聽說她對別人說出是何病症,不過就衝她這膽量,他也得來看看,興許真是什麼絕世高人,不諳人間事事。
“你們都下去吧。”安慶王話音一落,宮女應聲退下,瞥了一眼宮女手中盛著鮮血的小碗,眼睛略沉了沉。
端詳了半晌,一拱手,紆尊降貴的彎了彎腰,開口道:“名醫,請問我六弟病情如何?”聲聲關切,彷彿床上躺著的真是他親弟弟,兄弟情深。
這安慶王還真是塊演戲的料,可是騙不了她,鬼才相信,他會對這個異母所生的弟弟能有多關心,無非是來探探底罷了。
“無大礙。”幻雪刻意低沉著聲音說道。
“那我六弟何時能醒來?”
“半月有餘。”
安慶王還是不甘心,但是明顯眼前的名醫不願與他多言,甚覺無趣,罷了,醒了就醒了吧,就看醒了你如何收場。
想著,轉身便要離去,最近可是事忙,那個庶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下落,真的就這麼難找?鑽地底下去了不成?
等等,這個身形是不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迴轉身,盯著幻雪露出的小半張臉,暗自琢磨。
是有點眼熟,在哪見過呢?
只是眼熟,但又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自己似乎不認識什麼高深的女大夫吧,醫術高明又是女的,他怎麼可能只是眼熟,居然都想不起來是誰了呢?
幻雪感覺到安慶王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打量了個遍,心知他許是起了疑心,只是仍舊從容的喂著藥,不見絲毫破綻。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幻雪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藥全數喂入昊臻口中,放下藥碗,又為昊臻掖了掖被角。
站起轉身,向安慶王低頭說道:“告辭。”說完就要向外走。
“等等。”安慶王一把攔住幻雪,嘴邊漸漸裂起一個詭異的笑。
易容?扒層皮我都認得你,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心思一轉,緩緩湊到幻雪耳邊,邪笑著說道:“你想見皇上?”
“草民不知王爺所謂何意。”幻雪仍不動聲色,她手裡可有安慶王的把柄,大不了魚死網破,她還不至於怕他。
“何意?午時御花園,本王告訴你是何意,哈哈哈哈”說完,一邊笑著揚長而去。
安慶王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有恃無恐,不怕她不去。
不能不去,自己如今身在宮中,如果讓安慶王揭穿了身份,遭人圍攻她不怕,但是失了救端木昊臻的機會,端木昊臻,如果再睡下去,就真的成植物人了。
她可以對別人狠心,但是對於自己人,她不能這麼就放棄,只是讓她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更何況,昊彥落魄的那幾年,全憑昊臻照顧,她感激他。
御花園中假山林立,曲洞蜿蜒,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說?”幻雪不打算跟他廢話。
安慶王一身白衣,悠閒地靠在假山上曬著太陽,聽到幻雪的話,撩了撩眼皮,邪魅的一笑。
“我來告訴你個小秘密,一個讓端木昊彥永遠也翻不了身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