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臻”
歷貴妃日復一日的對著端木昊臻痴痴地喃喃自語,宮女們也是見怪不怪,都躲得遠遠的,偌大的寢宮日日迴盪著厲貴妃呼喚的聲音。
歷家使盡了全力,網羅全國名醫,找尋世間珍極藥品,一批批的名醫送進宮,又搖著頭嘆息著離開,一箱箱的補品送進宮,卻絲毫無用。
看看外面漫天的大雪,歷貴妃摸了一把淚,輕輕為端木昊臻掖了掖被角。
她必須去見皇上,只有皇上發話,發皇榜招天下名醫,昊臻才有救,她只有這個兒子了,她無法說服自己再等下去。
“來人。”
“是,娘娘。”
“給本宮更衣,本宮要面見皇上。”
是,還是不是?
不能再等了,端木昊臻也是皇子,他不能就這樣不聞不問,他是一國之君,他不管,昊臻就沒有希望了。
端木尚儒正在御書房看著奏摺,小太監來報,“啟稟皇上,歷貴妃求見。”
“宣。你們都退下去吧。”
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歷貴妃緩步走進御書房。
撲通一聲跪倒在皇上腳邊,一邊磕著頭,一邊哽咽著哀求,“皇上,請皇上開恩,救救昊臻吧,他還是個孩子,再不救他,他可就沒命了啊”
“朕何時沒救他?御醫也都去了,你歷家天天招人進宮,朕也準了,你還要如何?”端木尚儒的話本有無奈的意思,卻沒有絲毫無奈的語氣。
歷貴妃一聽,急了,“皇上,請皇上發皇榜吧,急招天下名醫,必有能勝任之人,皇上,求求您了皇上”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磕著頭。
端木尚儒深深地嘆了口氣,看著平日裡趾高氣昂的歷貴妃,如今卑微的拜倒在他腳邊,曾幾何時,他寵愛她都不讓她行禮。
沒有扶她,甚至沒叫她起身,“朕為何要這麼做?”冷漠,就像對待陌生人一般的冷漠,沒有親情,就連為人的溫度都沒有。
歷貴妃呆住了,緩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端木尚儒,“皇上”她不明白了,他不是一向疼愛昊臻的嗎?怎麼突然
“歷貴妃,朕待你如何?”冷漠威嚴的語氣迴盪在空蕩蕩的御書房,顯得有些陰森,甚至有威脅的意味。
“皇上待臣妾恩寵有加,臣妾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好,好一個沒齒難忘!”端木尚儒咬牙切齒道。
“皇上”歷貴妃有些懵住了。
“歷貴妃,朕問你,端木昊臻真是朕的親子?”
一句話,晴天霹靂般炸響在歷貴妃耳邊,頓時身形一軟,就要癱倒在地上。
呆愣了幾秒,忙上前一把抓住端木尚儒的衣腳,“皇上,皇上您不能這麼說啊,昊臻真的是皇上與臣妾的親骨肉,這麼多年來,皇上一直對昊臻疼愛有加,皇上”
“住口。”端木尚儒勃然大怒。
“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朕最後一次問你,考慮清楚回答朕,是,還是不是?”
宮中交易
“皇上”歷貴妃呆愣的看著怒氣沖天的皇上,動了動嘴唇,又沒敢說話。
呆呆的看著怒氣沖天的皇上半晌,突然磕頭如搗蒜一般,“皇上開恩啊,皇上,念在昊臻尚且年幼,您又與他多年父子之情,開恩啊皇上”
“哎”端木尚儒嘆了口氣,其實他不能確定,只是前些日子,宮外來了一位名醫替他治療舊疾,偶然間說起,他雖能人道,但早就沒有了生育能力,恐怕是二十年前御駕親征之時鞍馬不牢固落馬而至。
但名醫說只是估計,並無定論,他也只是懷疑,畢竟二十多年來宮中女子只有歷貴妃一人有孕。
他今日本是試探,但歷貴妃愛子心切,早已亂了陣腳,僅是一句威嚇,便徹底招了。
他疼愛端木昊臻,那孩子活潑機靈,天真且懂事,給他的晚年生活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
但是,如今得知他並非自己親生,乃是其母不守婦道的後果,他便如刺哽在喉,渾身不快。
“請皇上開恩,臣妾知錯了,望皇上看在臣妾多年悉心侍奉的份上,看在哥哥為國戰死沙場的份上,救救昊臻,昊臻雖不是皇上親骨肉,但他一直仰慕皇上,愛皇上,這愛不是隻有血緣才有的啊,皇上,皇上開恩”
歷貴妃不停地痛省哀求著,磕著頭,額頭漸漸淌出血來,殷紅了地板。
歷貴妃的哥哥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父親位居左相,弟弟又任兵部尚書,她又是後宮貴妃,家族勢大根本無人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