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手拿摺扇的書生,各客棧門前掛著大紅的燈籠,貼著長長的對聯,均是喜慶高中一類的詞句。
一路看下來,倒也真感受到幾分書香之地的氛圍。
敬君街上最大的酒樓,狀元樓,每日座無虛席,據說,要在這裡居住,一個晚上就要一百兩銀子,還得看有沒有後臺。
昊彥信步走進狀元樓,吉安弓著腰先行幾步,衝著掌櫃小聲的耳語一番,掌櫃向昊彥的方向望了望,頓時,眼神充滿了敬畏。
“彥公子,樓上請。”
昊彥也不客氣,徑直跟隨掌櫃親子領著上樓,推開一處雅間的門,裡面環境也算清幽,桌椅均是青竹編制,別有一番清風秀骨的味道。
撤去門口的屏風,樓下大堂內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而下面的人卻一點兒也看不見上面。
昊彥向吉安遞過一個稱讚的眼神,款款落座,掌櫃忙端上一壺上好的香茶,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吉安,你跟他說什麼了?咱們此次出來”
“皇上放心,奴才哪能跟他說那些,奴才只是告訴他,您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兒,讓他自個兒掂量著辦。”吉安小心翼翼的笑著。
“辦的不錯,回宮以後自己去領賞。”
“奴才伺候皇上是應該的,哪能隨便要賞賜。”吉安有些受寵若驚。
“賞就是賞,辦好了事,朕決不虧待你。”
“那奴才謝皇上賞。”
昊彥揮了揮手,雅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狀元樓內天天都有各地來得舉人在這裡舞文鬥墨,不過,昊彥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要的是治國良才,而不是一群會背聖賢書的書呆子。
但是,看來看去,完全是一群年輕氣盛的酸秀才,哪裡見著什麼棟樑之才,各各風花雪月的詩做的是不錯,可是論言論,別說是欠火候的沒有,連沾點邊的也找不著。
“哎呦,蘇舉人,我這廂給您見禮了。”
樓下喧起一片問候的波瀾,都是舉人,為何紛紛給他見禮?
“大家不必客氣,同為舉人,蘇連清受不得。”清淡的聲音落下,既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也沒有受之不起的慚愧,謙虛得讓人不由肅然起敬,卻無半分矯揉造作。
蘇連清,此人乃是江西首富之子,因家中世代從商,故雖家財萬貫,地位卻比普通百姓還低,萬幸的是,這一代出了個蘇連清,儀表堂堂昊彥已經看到了。
蘇家出了這個舉人,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但畢竟是商賈之後,就算是同為舉人,也必然低人一等。
昊彥回想著影宿調查得結果,不由得對這個蘇連清產生了幾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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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宿的調查上說,蘇連清這個人,性格淡泊,做事為人恭順有禮,寫的一手好文章,似乎是將所有對生命的激情都化作了筆墨一般。
年紀輕輕便是江西頭名的舉人,沒有後臺,沒有地位,得此殊榮,頗為來之不易。
“蘇舉人不必客氣,想來咱們以後可能同朝為官,還望蘇舉人多多提拔啊。”
蘇連清一臉儒雅的笑對這些阿諛奉承,面上沒有一絲厭惡,也無自得之色,彷彿聽著的只是嚶嚶鳥鳴,潺潺流水。
“蘇舉人,你聽說了嗎?這次恩科,監考和閱卷的可都是當今聖上。”
昊彥一聽這個,轉頭望了望吉安,御書房裡與太傅的話剛剛過去不到兩個時辰,訊息就傳到這了?
吉安一看,立刻跪下道:“奴才回宮立即徹查御書房的宮女太監。”
“嗯。”
昊彥回過頭,視線仍然落在蘇連清的身上。
一身月白長袍,清淡素雅,身材修長,略有些弱不禁風之態,臉頰清瘦,面帶白皙,細眉薄唇,一雙眼睛淡定無波,卻墨染深邃,清傲帶著淡泊,謙遜卻又疏離,雖出身商賈,但言行舉止無半分市儈之態,反倒人如其名,有幾分青蓮之態,難得。
“蘇舉人才高八斗,政論獨道,比起我們這些人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各位,還有幾日就要開考了,咱們日後可得多仰仗蘇舉人了。”堂下又是一片鬨然。
“各位過獎了,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能猜,咱們做百姓的猜不著,蘇某隻是一介書生,能不能為皇上效力還是未知,各位莫要折煞蘇某了。”
蘇連清仍舊清清淡淡,卻字字在理,傳入昊彥耳中。
說得不錯,做臣子的不能猜,做百姓的猜不著,這話聽起來淺顯,卻含著做官為人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