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誓。”
影宿改為雙膝跪地,將腰間的劍高高舉過頭頂,“影宿代龍影一族認主宣誓,龍影一族從此忠於端木昊彥,絕無二心,事必遵從,此誓一下,若有違背,必遭滅族之禍。”
短短的誓言,卻附著著巨大的代價,如有違背,滅族之禍。
其實影宿根本沒得選擇,他雖然答應了先皇,以全族之力追殺幻雪,哪怕真的傾盡全族之力,為皇族盡忠,他們依然是龍影一族的驕傲。
但是,如果選擇忠於先皇,龍影一族的地位將徹底顛覆,被皇族拋棄,遭世人唾罵,影宿沒有臉面再面對族人。
“很好。”昊彥臉上浮現一絲數月未見的淺笑,一晃而過。
“影宿,之前的事該怎麼處理,想必不用朕多說。”
“影宿明白。”
昊彥將桌上的名冊扔給影宿,“朕做過標記的人,給你兩天時間,給朕查個清楚,記住,朕不要族譜。”
“影宿遵命。”影宿接過名冊,眼睛閃過一絲疑惑,領命,飛身離開。
吉安輕輕推開御書房的門,對著昊彥彎腰說道:“皇上,四更天了,您趕緊歇歇吧,一會兒就要早朝了。”
昊彥看了看外面已經泛著青紫的天空,一抹苦笑挑上嘴角,他有多久徹夜不眠了?
似乎只有不睡覺,只有忙於政事,他的胸口才不會痛,咳血也有所好轉,自己是不是該更忙一些?
“罷了,陪朕到御花園走走。”
吉安忙上前,為昊彥披上一件斗篷,安靜的跟在身後。
望著夜間依然秀美的御花園,昊彥突然發現,就算是幻雪在身邊時,他也整日忙於政事,居然沒有一同與她好好逛逛這御花園。
這裡,雖然美好,但是,沒有他與她的回憶。
幻雪,錯已鑄成,我只希望,我的努力,能換回一個讓我解釋的機會
解釋
不管有用還是無用
什麼怪病?
幻雪與慕容子崢順著水道一路遊走,幾分鐘後,終於看見前方一絲亮光,天已經矇矇亮,清晨的水,越發冰寒刺骨,在水裡泡了半夜,終於見到一絲曙光。
在聽到水面周圍沒什麼響動,兩人齊齊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息著。
從來沒有感覺空氣原來這麼新鮮,呼吸的感覺這麼美好。
費勁身體最後一絲力氣爬上岸,回頭,將幾近脫力已經開始下沉的慕容子崢拉上來,兩人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
清晨的天,淺淺的藍,百里無雲
躺著躺著,幻雪突然小聲笑起來,這種感覺,像極了當日君影帶她逃出狼群時的情景,絕處逢生,她的世界,總是那麼精彩。
而慕容子崢卻笑不出來,使盡全身的力氣,悄悄動了動胳膊,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他不想讓幻雪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他忘記了,不僅僅是下雨天,這冰冷的水,也不是他能碰的
再加上之前在火中炙烤,一冷一熱
頭有些眩暈,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這經冷水泡過的身體
渾身上下的皮肉像是擰在一起,緊緊糾纏跳動著,撕心裂肺的痛就連凍得麻木也掩蓋不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硬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不想讓幻雪看見,只是那痛楚,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幻雪仰面躺著,大口的喘息,並沒有發現身邊慕容子崢的不對勁,瞥眼瞧著遠方,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騰地坐起,亭臺樓閣,宮闕林立,一派金碧輝煌,紅磚綠瓦
不會吧,燕國的皇宮有這麼大?
一個皇宮,兩個池塘?
“慕容你怎麼了?”
幻雪回頭,發現慕容子崢蜷縮在地上,緊閉著眼睛,眉頭凝鎖,咬著牙痛苦萬分,慌忙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伸手探向脈搏,觸指冰涼,脈搏有些紊亂,卻不是生病,僅是有些血脈不暢通的現象。
血脈不暢通說得過去,在冷水裡泡了半夜,幻雪身上也是冰涼麻木的,可是,遠不會
抽筋了?
幻雪看著懷中渾身戰慄幾近僵硬的慕容子崢,一時間就算覺得是抽筋,想幫忙,卻也找不對地方下手。
不管怎麼樣,肯定是因為冰冷的湖水,緊緊抱著慕容子崢顫抖的身體,希望能將自己少得可憐的溫暖傳遞給他,一直以來的疑惑又一次浮上心頭,他究竟得了什麼怪病?
可是,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