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封鎖城門,所有御林軍,給朕徹底的搜遍整個燕京,如遇見這兩個人,能擒則擒,擒不了就地格殺!”
燕國皇帝氣得快要跳腳,居然不是失火,居然讓他們跑了。
可惡,佈下了天羅地網還是讓他們金蟬脫殼,我偌大一個燕國,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豪言壯語,抵不過萬般心計。
此時的幻雪和慕容子崢,僅僅距離燕國皇帝不到20米,水中傳音,將燕國皇帝的旨意聽了個一清二楚。
淹死在池塘裡?
夏末初秋,空氣中尚有幾分燥熱,可是水中就大不一樣了,凌晨時分的水徹骨冰涼,彷彿根根冰針,刺進人的身體。
兩人又沒有內力護身,下水不一會兒,手指就漸漸失去了知覺。
這個時候決不能發出一絲聲音,就連換氣,也是兩人輪流著,藉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浮上橋底的水面。
幸運的是,水面上陣陣微風拂過,波瀾盪漾,替他們做足了掩護。
慕容子崢在水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水下,幻雪輕輕比劃,OK。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誰身上有傷,男人的肺活量天生就比女人要大,他們心裡都明白。
徹骨的寒,水裡不是久留之地,岸上的衛兵仍舊來回搜查著,幾近黎明,是人們最放鬆的時候。
一把抓住慕容子崢的手,冰冷的,只是略微有些觸感。
慕容子崢捏了捏幻雪的手指,悄悄浮上去換了口氣,向湖底下方游去。
他們在白天路過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湖是個人工湖泊,是從外面引入的活水,有活水,必定有出路,只是,不知道這水道究竟有多長。
任由刺骨的湖水侵襲著身體最後一處溫暖,幻雪換了口氣,緩緩將身體抱成一團。
靜靜的數著自己的心跳,估算著時間。
幻雪感覺到自己連打哆嗦的能力都沒有了,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肺裡存著氣,卻依然緩緩下沉,越往下沉,身周的水越加冰冷。
因為缺氧腦中轟轟作響,聽不見其它聲音。
她忽然很想念昊彥和君影輸給她內力的感覺,自內而外的溫暖,她現在,最渴望的就是那種溫暖。
可是那溫暖,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這樣就要死了?
不然她怎麼一動也動不了了呢?
就這麼死了?
淹死在燕國後宮的池塘裡?
絕對不行!
死哪裡都行,絕不能死這,太窩囊了!
幻雪猛地睜開眼,輕輕浮上水面,換了兩口氣,腦中的嗡嗡作響逐漸緩和,意識也清醒過來,如果可能,幻雪此時真想伸手扇自己一個耳光。
慕容子崢不顧身體有傷去探路,自己居然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
感覺到腳下的水傳來波動,幻雪忙吸了一口氣沉下去接應。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全數向著他們的方向靠近。
生的希望
一把拽住正要向上浮的慕容子崢,指了指上方。
她看不見慕容子崢的面容,只覺得手中胳膊微微掙扎一下,隨即開始軟下來。
單程需要五分鐘,已經超出了慕容子崢的極限
幻雪抱著慕容子崢的身體,根本容不得她猶豫,對上他的嘴,將口中所有的空氣緩緩渡給他。
不能死在這,這麼多風風雨雨都闖過去了,死在這,她就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抱著一個人,手指是麻木的,腳也漸漸沒了知覺。
幻雪將慕容子崢託到距離水面僅有幾寸的橋下,捏了捏他的胳膊。
身子一動,就要向邊上游去,岸上的衛兵遲遲不走,若不引開他們,他們兩人都得淹死在這。
腕上一緊,慕容子崢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如冰冷的鐵鉗,堅持,不容動搖。
“那邊有人”
忽聽岸邊一聲呼喊,幻雪暗叫不好,騰身就要出水,卻聽見岸邊腳步聲雜沓而去。
“呼”待人聲漸遠,幻雪和慕容子崢齊齊浮出水面,小心的喘息著。
肺彷彿快要炸開,卻有不敢大口呼吸,就像一個乾渴至極的人,面對一片汪洋,卻只能舔舔水珠。
慕容子崢僵硬的手指在幻雪的後背上輕輕滑動,他感覺到冰冷的湖水似乎順著下腹的傷口直接灌入體內一般,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