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於下方旁坐,欲言又止,一雙眼睛略帶些憤怒與不滿,直視著昊彥。
“太傅前來,所為何事?”昊彥一邊慢條斯理的打著太極,雖然明知道躲不過去。
“皇上。”太傅一拱手,“老臣前幾天聽聞皇上賜死了皇后宮中大半的宮女太監,想必是他們犯下了大錯,皇上的家事,老臣沒有資格追究,但是,老臣這幾日想去棲鳳宮探望皇后,卻被告知沒有皇上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探望,皇后也不得踏出棲鳳宮半步,敢問皇上,皇后所犯何事?”
太傅做事一向乾脆利落,有理有條,此據理力爭一席話,若放在平時,昊彥還對他恭敬幾分,但是現在聽這興師問罪的意思,當日的怒火又燃燃升起。
“太傅,既然太傅已經問得如此明白,朕也就索性說明白,太傅可知,朕最忌諱的是什麼?”
一句話問得不著頭腦,忌諱的?
人一輩子忌諱的可多了,最忌諱的也沒法說能數的清,這最忌諱的
“請皇上明示。”
“想想數年前,朕被貶為庶民,所為何事?”昊彥口氣漸漸不悅,顯然不想說起這事,但是,他要藉由這件事,讓太傅無法非議他對皇后的處置。
“皇上”一說到當年之事,太傅雖然知道其中過程,但是,和他的女兒又有什麼相干?
“請皇上明示。”
“好,朕就明示,幾日前,朕在御花園中飲酒,未飲幾杯便醉倒,醒來就在皇后的寢宮,太傅,朕把話說到這份上,太傅還不明白?”語速緩慢凝重,昊彥此時的語氣,已經與端木尚儒的威儀不相上下。
說到這個份上,太傅還能不明白?
皇上擺明了就是說皇后給皇上下了藥了,當年皇上一度被貶為庶民,就是有人下了藥,這一聯絡起來,太傅後背陡然一陣冷汗。
自己的女兒一向知書達理,怎麼會做這種事?
可是,聽皇上的語氣言之鑿鑿,卻是不容置疑的。
給皇帝下藥可是有悖宮中規矩的,更何況這事還是皇上的舊傷。
“皇上”不管怎麼樣,太傅還是想為自己的女兒求求情,這剛入宮半月,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宮,他知道皇上喜歡貴妃,寵愛貴妃,他也給自己的女兒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今貴妃已經離宮了,不管去做什麼,總之後宮之內只剩下皇后了,朝夕相處,他原以為憑著自己女兒溫婉可人的性格,必能跟皇上合得來。
怎料,皇上如今連皇后身邊陪嫁的侍女都賜死了,這叫他如何是好。
昊彥一揮手打斷了太傅將要出口的話,“此事朕不想追究,更不想再提起,太傅也應該明白,此事,就算不是朕的忌諱,也是宮中規矩,朕這麼做,已經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了。”
說是給面子,但是這話裡,可是半分面子都沒給。
太傅自然也明白,後宮的規矩,為了防止後宮爭寵使用卑劣的手段有損龍體,嚴禁各種藥物,一經發現,輕則打入冷宮,重則直接賜死。
太傅已經不能再說什麼了,但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他就算是不要了自己一世英名,也要保住女兒。
“皇上,老臣已經年邁,就算幾日一朝,也難免力不從心,懇請皇上,恩准臣請辭,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威脅他?
昊彥的眼睛一厲,威脅他?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現如今的朝堂,昊彥想釋出什麼變革是難上加難,若非太傅德高望重,力排眾議,他這個皇上,幾乎就是被架空的。
這個時候請辭,無非就是用江山社稷來為皇后求情,不,不是求情,是威脅。
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與太傅撕破臉皮,不然,接下來很多事情,做起來難如登天。
“太傅所言未免有些言過其實吧,太傅乃是三朝元老,國之棟樑,現如今東華國百廢待興,事事還要仰仗太傅,朕萬萬不能答應太傅的請辭。”
昊彥雖然性格仁厚,但是,短短時間內經歷了悲歡離合,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連明辨是非都不會,事事只知妥協的皇子。
他要與朝臣周旋,甚至太傅,他都不能向以前那樣事事都放得開。
其實如果不是太傅的女兒做了皇后,他們之間,遠不用如此。
嘆了口氣,見著太傅不為所動,迫不得已,轉而開口道:“朕知道,許是朕的所做傷了太傅的心,畢竟皇后是太傅的獨女,就算朕念往日恩情,此番所做還是過分了些,這樣吧,朕就唸在皇后初入宮中,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