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若是兩人去,三人回,靈力的聚集準備,老奴恐怕要花半年的時間。”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慕容子崢才發現自己過於激動了,趕忙放開幻雪的身體,一時間一向沉穩的他有點尷尬得不知所措。
“這麼長時間?”幻雪原以為這幾日就要走,所以才有那麼明顯要分離的感覺襲來,卻不想,居然還要等上半年時間。
“回公主,半年已經是老奴的極限,並且,靈族作為時空的媒介,已經觸怒了上天,到了老奴這一代,靈族已經只剩老奴一人,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慕容公子決定同去異世,恕老奴提醒慕容公子,機會只有一次,您要做決定。”
幻雪的顧慮卻遠遠不是這些,半年時間,半年,變數未免太大。
正在這時,一直憤然未出口的姜國皇帝說話了,“雪兒,靈巫沒有說謊,時空往來不是幾招劍法,它將耗損的是媒介的生命,五年前靈巫已經去過一次異世,但終究沒能找到你們兄妹,兩年前的那一次,已經幾近透支,現在,半年的時間,真的已經是極限,並且,是最後一次。”
說著,顫抖著手攙扶起跪在地上的靈巫,感慨萬分的說道:“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朕愧對了你。”
“皇上折煞老奴了,當老奴從十歲起見到公主殿下,命運就已經註定,皇上無需愧疚。”
十歲?幻雪一驚,重新打量著黑斗篷覆蓋下的蒼老面容。
靈巫十歲起見過她,那麼就是說,她現在還不滿三十歲?
但是不管怎麼看,她都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難道,這就是損耗生命的代價?
沒人能解答她的疑問,或許也不用解答,看看靈巫現在的樣貌,她沒有說謊,真的只有一次機會。
“雪兒,你的條件,朕答應你”
國仇未報
姜國皇帝說完,走向遠處的案桌,他預想到今天要頒旨昭告幻雪的身份,才早就命人擺下了筆墨,卻不想,現在自己寫的居然是退位的詔書。
提起的筆彷彿千斤重,字字猶如酷刑凌心,他的女兒,他剛剛回歸的女兒,第一件事,就是讓他退位,他為了唯一的兒子,不得不這麼做。
或許,他真的不是個好皇帝,被人算計成了屬國,一子一女相繼失蹤,就連皇后也入了他國為質,他不僅僅不是個好皇帝,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個好丈夫。
他這一生,究竟做了什麼?
沉痛的書寫,寥寥幾字,幾乎寫了一生那麼久,寫完之後,鄭重的蓋上玉璽,他的一生,也有如這張被蓋上了御印的詔書,成了定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老邁,為防姜國社稷淪入他國之手,特將皇位傳於朕之獨女姜幻雪
幻雪拿著詔書看了看,接過玉璽,毫不在意的一併遞給慕容子崢,對著姜國皇帝說道:“你還是仍舊上你的朝,仍舊做你的皇帝,但是,如果你敢算計我,你就等著做太上皇吧。”
說完,又覺得哪裡有不妥,一指慕容子崢,繼續說道:“如果有大事,找他定奪。”
姜國皇帝確實老了,國家大事,就讓慕容子崢替他拿主意吧。
姜國表面看起來一片悠然世外的境況,但是國與國之間卻沒那麼簡單,姜國在四國中最為弱小,依附於東華國並不是百年之計,她可不希望,等禎師父回來,面對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
昊彥
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更加複雜了?
姜國皇帝一臉蒼老更甚,猶豫了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你們,就在這裡住下吧。”
他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對不對,只要禎兒回來了,皇位遲早是他的,他確實老了,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姜國或許就不是什麼屬國了,而會直接被東華國納入國土之內。
聽聞現在東華國的皇帝就是當年來攻打姜國的將軍,這仇,他報不了了,留給他們去吧。
少得可憐的回憶
東華國的皇宮內也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妖嬈的飄零讓莊嚴肅穆的皇宮多添幾分嫵媚。
昊彥臨窗而立,看著窗外紛擾亂舞,只要不牽扯政事,他的思緒總是停留在一年以前。
又快要過年了,但是這個年,他卻不知該怎麼度過。
明明告訴自己要滿足,可是,當回憶越來越顯得少,當回憶一次又一次浮上心頭,其中滋味卻越來越淡。
人,還是不滿足
肩頭被披上一件狐裘的披風,昊彥回過頭,溫柔的笑道:“昊臻,你把吉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