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話了,兩腿都在發軟,就差尿褲子了
他真想哭,為什麼等他做完這個吃力又不太好的手術助手才告訴他說這個女人是少爺送來的?
這是要他死麼~?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與此同時,地上的葉南望已經站了起來,衝過來抓上樑墨城持利器的手臂,緊緊的皺著眉頭,對他說,“你這樣他能說實話麼?他敢說實話麼?放手啊!”
“你知道什麼!!!”梁墨城扭過頭來對他一聲怒吼,上一次已經是奇蹟,這一次難道他還能繼續奢求麼!?他真是混賬!明明知道她懷孕以後身體不好,明明知道她當時只是一心替自己著想所以才用那麼極端的方式處理那封密碼邀請函,可他為什麼要翻出那些陳年舊賬?他為什麼要衝她發脾氣?為什麼在她體力不支的時候放下了她腰間上的手?蟲
“心急也只能是心急,根本幫不了什麼,就算真的一槍蹦了他,戳穿他的喉嚨,失去的也無法挽回”
葉南望很想這麼和他說~
然,在他看見梁墨城眼神的時候徹底僵住,所有的話如數吞入腹中
他眼睛裡絕望的痛楚,連自己這個從來不懂察言觀色的人都看的真切,毫不遮掩,悔恨,落寞,孤單
他完全能理解這背後的含義,只是單用眼神就能把它詮釋的如此淋漓盡致
他做不到。
那一瞬產生的念頭,面對這樣的對手,葉南望覺得自己從開始就註定是輸的一敗塗地的
輸給梁墨城的不是因為手段,敗的亦不是因為地位,而是深情
這裡有一個比他還愛笙兒的人,他為什麼要來破壞呢?
他想過不回來的,只是一時的私心,一時的僥倖心理,一時的偶然,他還是想為自己賭一把~
可這結果
“說吧,她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你再這麼支支吾吾吐不出半個字恐怕你脖子下的這根帶毒的針就”葉南望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醫生顫了顫,雙手抱拳放在胸前,開口說話,“少爺,饒命啊~是憐西不在所以我頂替了他為她做了手術,您看在我這麼大年紀,又在您手下做了這麼久的情況下,別”
他緊張過度,大腦邏輯混亂,說了這麼多無一重點,梁墨城正要發火,卻被一道漸近的聲音澆滅了,“夫人沒事~”
他原本只是在一旁觀看著的,可是就在剛才,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至於麼?
兩個大男人一起揪著一個腦殘的醫生不放?
他們就不知道進去看看麼?或者問別人也行啊~
他就是進去問的護士的~
他一向崇拜的少爺為什麼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小六尚未走到梁墨城身邊,某人就像一陣風一樣刮到他面前,那眼神,好像看見了再生父母一般。
“你說什麼?”
“嗯~少爺,夫人沒事,只是”小六有些遲疑,言辭閃爍。
“只是什麼?”他呆住,心隱隱作痛
小六深深的嘆氣,“只是孩子是沒了不過少爺,四個多月的孩子已經不算小了,所以夫人能保住命已是萬幸”
“嗯~我知道~多謝你,小六”梁墨城淡淡的道了句謝,臉色和身形都非常僵硬的走進手術室
語音一落,小六宛如巨雷劈在身上,不動不動。
是他聽錯了麼?
少爺剛才和他道謝?
他瞬間哆嗦了一下,打了一個寒顫,好像周遭都是刺骨的冷風一般聳了聳肩膀。
難怪他X市的司機朋友和他說,自從少爺在酒吧見過一個女人以後整個人都變了,就連從來不進醫院這一頑疾怪病也醫治好了
這個女人,原來說的是夫人~
小六扯了扯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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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望在門口看了一眼沐之笙見她沒醒就一直在屋外守候著,他知道,梁墨城是不會讓他進去的,能讓他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著而沒有找人把他丟出去,已是莫大的寬容
沐之笙身體嚴重受損,醫生說沒個三四天的昏睡根本不會醒來,於是梁墨城寸步不離的在床邊守著,不吃飯,不洗澡,也不睡覺
所以在憐西第二天就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僱主兼好友的梁墨城像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一樣,手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