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許錦靈依舊在看手上的那本書，淡然出聲。

郭子瑞的拳頭握的死死的，眼睛卻盯著許錦靈，害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你實話告訴我，你嫁給舅舅，到底是不是想要報復我，並沒有一點愛對不對？”

這個答案，郭子瑞覺得對自己太重要了，他第一次想要一個人報復自己，甚至帶了一些渴望想從許錦靈這裡得到肯定答案。

但是當許錦靈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的時候，郭子瑞就知道，他失望了，許錦靈不可能給他肯定的答案。

許錦靈的目光淡淡的，沒有一點點仇恨灼熱，看著郭子瑞：“不，我愛他。”

雖然知道許錦靈可能會給他這個答案，但是郭子瑞的心還是疼了一下，情緒上也出現了微微失控。

“不，這不可能，我和你不過剛分手幾個月，你怎麼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就愛上舅舅，不”她的答案有些刺激到郭子瑞，郭子瑞替她開口否認。

許錦靈的眼角微微瞥向書間，舒了一口氣：“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就像你，不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選擇愛上了王佳宣嗎？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愛上郭參？”

她從來不後悔做這個決定，甚至覺得愛上郭參太遲了，他們本應該早早的相愛，不是嗎？

“不！我不愛她，我愛的一直都是你。”許錦靈的話讓郭子瑞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胳臂，迫不及待的告訴她這一點。

“郭子瑞，你尊重點！”許錦靈甩開了他的手，皺著眉頭道：“如果你不愛她，你何必和她結婚？”

她只是隨口一說，其實郭子瑞愛不愛王佳宣，許錦靈心裡清楚的很。

郭子瑞站在原地，眼睛暗淡了很多：“我娶她，只不過是因為她”

他說著，話卻突然卡住了，讓他無法繼續下去。

“是什麼？”許錦靈譏諷一笑：“是因為她是王家的獨生女，對不對？”

“”

她的揣測，郭子瑞並沒有否認。

許錦靈冷笑了一聲：“其實，你對我也是如此，你並不愛我，你愛的是許家大小姐，當那個身份不存在了，你的愛也就不存在，王佳宣亦是如此。”

“不，如果我是愛你許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現在何必在你的眼前說我愛你呢。”郭子瑞握住她的肩膀，讓她更輕易的看出他眼底的坦誠。

許錦靈沒有那個時間研究眼睛裡究竟是什麼，只是一笑：“那不是愛，你只是見不得我離開你還能過的好而已。”

郭子瑞她太瞭解了，他不會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郭子瑞緊緊握住許錦靈肩膀的手並沒有因為許錦靈的話而鬆開來，反而握的更緊了：“許錦靈，你需要證明我是不是真的愛你嗎？只要你現在說你願意和舅舅離婚，我願意放棄一切，帶著你和媽一起去國外，我們三人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回來。”

等到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他要娶王佳宣的這一刻，他才念及許錦靈所有的好，願意放下一切帶許錦靈和郭枚到國外去，再也不貪一分一毫屬於郭家的東西，只要許錦靈現在點頭，他立馬實行。

但是，這句話，如果在許家剛破產的時候他和許錦靈說，許錦靈可能什麼都不管不顧，甚至感動的痛哭流涕的跟他走。但是她發現那麼多事，她連和郭子瑞多說一句話都要含著恨意，怎麼可能和他一起走。何況她現在感到很幸福，和自己愛的那個人即將要迎接著新生命的誕生，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驚喜，她很享受。而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現在除了恨意，再也沒有一點點別的感情。

“郭子瑞，不要再說傻話了，私奔這種事，需要的是兩情相悅，而你現在只是一廂情願，懂嗎？”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甚至帶上了一些冰冷。

或許，她對郭子瑞只剩下恨了吧。

看著她臉上的神色，郭子瑞知道，自己徹底沒了機會，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

許錦靈如此冰冷而又冷靜的態度，無論是誰，都應該知道自己失去了機會。

一個人如果心裡對那個人還有愛，即使是生氣甚至恨，那在拒絕的時候，絕對做不到冷靜，而她做到了。

他現在，除了失魂落魄的退出書房，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今天對他，終究是難熬的一天吧。他以為，他並不在娶的是誰，只要是能在自己前程幫助自己就行，但是走到了那一步，他才知道，原來他也需要愛情。

苦澀染上了郭子瑞的嘴角，就連腳步都變得緩慢而又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