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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中心地段,大廈光潔的鏡面牆壁折射出七彩光芒,23層的辦公室裡,暖意洋洋。郗銘的聲音卻有些寒冷,“繼續盯著,錢我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鏡片在陽光下閃過一絲幽光,夾雜著恨意。
掛了電話,郗銘站在窗邊,這裡是郗氏大廈的最高層,望下去,街上的每一個人就像螻蟻一般,而他就是統治這個商業帝國的王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
咚咚咚——
郗銘轉過身,撥了撥袖釦,坐了下來,“進來。”
“Boss,K…medie晚上的自助酒會您要參加麼?楊嘉宇教授今天下午會在那裡做演講。”
“K…medie?”郗銘微微蹙眉,記憶裡這並不是A市的大公司。
“是的,豐澤生物銷量最好的藥物就是他們代理的。”
郗銘轉了轉手中的金筆,說:“不了,他住哪個酒店?”
“君悅。”
“君悅?!”郗銘饒有意味地重複了一遍,“嗯,知道了,還有事嗎?”
“沒有了。”郗銘揮揮手,示意助理可以出去了。撥了撥滑鼠,暗下去的螢幕馬上亮了起來,點開那封昨天未看的郵件。
滾輪上上下下地滑了幾遍,眼裡的光一簇一簇地閃著,偶爾郗銘眯一下眼睛,似是不相信眼前這份資料的真假。
實驗助理?藥代?她的野心什麼時候就剩下這麼一點了?
點開附件,都是程黎工作中的一些近照,恬淡柔和的側臉,嘴唇緊緊地抿著,手中的這份資料她應該是很不滿意,身旁的男人搭著她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她。照片是連拍的,男人的手久久地拍著程黎的肩。
游標一直在程黎的臉上滑動,就像狙擊槍瞄準的紅點,找準位置隨時擊斃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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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會很成功,楊嘉宇詼諧幽默的演講博得了滿堂喝彩,老總正在熱情地和楊嘉宇交流醫藥界最新的國際勢態。她終於可以長長的舒一口氣,任務完成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漸次亮起,展廳卻是一番如白晝般的金碧輝煌。
賓客們都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聊天。程黎一個人躲在角落,慢吞吞地吃著盤裡的食物,公司規定晚上的酒會每個職員必須參加,不然程黎真想回去和自己的大床熱乎一下,神經一旦鬆懈下來,瞌睡蟲就找上門了。
“你又躲在這裡,怎麼不換身漂亮的衣服,待會兒可以跳舞啊。”程黎真是懷疑葉凡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雷達,怎麼她在哪兒都能探測到。
“我不會,我在這兒吃東西就可以了。”程黎知道葉凡什麼心思,她很感激在這一年多以後他對她的照顧,但這並不代表她還願意再去愛一個人,再去摧毀一個世界。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缺根戀愛的神經,我都這麼明顯了就差說我喜歡你程黎,做我女朋友吧,你怎麼還是這麼無動於衷呢。”葉凡的語氣有些急躁,橫表示豎關心,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和塊石頭似的。
“嗯,我是缺根經,你還是找別人吧。”端起盤子,程黎轉移陣地。
“哎,我說你”
程黎沒理他,她就是缺了那根神經啊,四年前,那根神經已經被連根拔起。
吃完東西,程黎嫌展廳太嘈雜,走出去透風。酒店花園裡,她看見楊嘉宇正和一個男人聊著天,聽不清聊什麼,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俊朗,銀灰色的西裝在月光下閃著光。
程黎繞道走開,傳來的話語卻像是對她施了定身咒一般,“Nothing is impossible。”充滿自信的句子,坦然自若的語氣,多次在夢裡迴盪的聲音真的出現在了耳畔。郗銘,真的是郗銘,他,回來了!!!扶著一旁的假山,程黎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回頭就被他看見,定了定神,程黎逃一般的跑開了。
郗銘的餘光早就瞥見了那個身影,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微笑。四年,除了職業裝稍許給她新增了些成熟的氣息,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程黎跑進展廳,抓起身邊的杯子就灌自己。
“喂,這可是高酒精度的雞尾酒,你當心喝醉了!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葉凡一把奪過酒杯,眼裡滿是責備之意。
程黎盯著自己緊握的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為什麼他總是企圖掀翻自己平靜的生活,“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跳,你怎麼這麼煩!”焦躁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弄的葉凡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