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最後的兩週,迎來了高考。程黎一直有考試綜合徵,一到考試就拉肚子,一手捏著准考證,另一隻手輕輕地揉著肚子,“該死的肚子,一到考試就作怪!”程黎微微彎著腰,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沒有一個熟識的同學和自己在一個考場,她又不想自己的文具跟著自己上廁所,頭不停地左右轉著,期望在鄰近的考場看見一個熟人。
猛然間,一個清朗的身影闖入程黎的視線,大冰山!撐著牆壁,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可是又退了一小步,小半年的相處班上沒有一個人和他說過話,她踟躕。無奈疼痛像是蟒蛇絞死獵物一般,死死地抓著她,程黎覺得嘴唇麻麻的,攥緊准考證,她跑向郗銘。
“對對不起,我肚子疼,能幫我先拿一下准考證麼?”程黎將東西往郗銘手裡一塞,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去了廁所。
都說萬事開頭難,可是程黎這個卻是結尾難。她遠遠地望向郗銘那個方向,他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面無表情,只是右手還握著自己的文具和准考證。她搓了搓手,看了看時間,離進考場還有15分鐘。手指在牆上劃拉了兩下,程黎走了過去。
“謝謝你!”程黎垂著頭,“唰”地一下抽/出郗銘手中的文具袋,就跑開了。
郗銘抬起那隻空空的手看了看,又抬頭望了望那個跑遠的身影,嘴角牽起了一抹柔和的笑。
我們的青春是一場無知的奔忙,我們的夢想是一抹絢爛的陽光,我們在未知的年代裡不知道會遇到誰,可是我們依然因為青春而選擇奮不顧身,即使最後是割肉泣血地剝離。
六月末,程黎就收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紅燦燦的EMS快遞袋子,像是天邊那一抹最燦爛的朝霞,照進了程黎的心裡,甜滋滋的。
大學報道那天,程黎一個人揹著大大的行囊就出發了,她拒絕了父母的陪同,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