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路上還有眼看著長出來的血紅色小花,一片一片的瘋長,每一朵都能連出一片。沒走幾步,紅色的花就已經覆蓋了整個院子,而整個院子居然好像變成了黑白色,唯獨剩下火紅的花和淡淡的香氣。
小李子看到這,表情很嚴肅,他把麻花脖子扭過來衝我說:“曼珠沙華,火照之路。”
我不是手拿不開,我肯定揍他了,老說些我不明白的事兒:“你能說的通俗點麼?”
“彼岸荼蘼,黃泉接引。”小李子衝我點點頭,然後蹦出一句稍微好懂點的話。
不過,我依然一知半解,我也就索性不再去撩騷小李子了,反正他的專業術語我可聽不明白。
當我轉過頭看小月那邊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站在了怪胎應龍的面前,沒有動作,就那麼腳步沾地的站著,房頂上的糖醋魚依然盤著尾巴唱著歌,聲音哀怨清涼,聽得人如哭似泣。當初人家說黑色星期五這首歌聽得想自殺,那如果讓他們來聽糖醋魚的這首,估計直接就投了井了,太哀怨太淒涼了。配上大片大片的火紅花朵、清冷的月光以及一地的殘肢斷臂,這個世界最絕望也就不過如此了。
怪胎應龍也並沒在意他面前的小月以及周圍環境的變化,可能是這個場景加上這個背景音樂太過悽美,讓他心如刀割,所以他把頭仰起四十五度,他的淚才不會流的那麼多。
而小月這時,閉著眼發出一聲嘆息聲,聲音聽上去勾魂奪魄的。而這一聲輕嘆之後,她和怪胎應龍之間出現了一條大概一張八仙桌那麼寬的小溪,烏黑烏黑的水,就好像被養豬場汙染了四十年的護城河一樣。
當這條烏黑髮亮的小溪出現之後,小月緊閉著眼睛伸出手向怪胎應龍輕輕召喚,動作輕柔得就好像應龍他媽媽叫他回家吃飯。
被小月召喚的應龍,低下原本仰望星空的腦袋,看著小月,這時候我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生怕他突然暴起,襲擊小月,雖然我對小月很有信心,可畢竟那個怪胎應龍也不是個善茬,他可不是被小月一個手指頭就能放逐到異界的小怪獸,人家可是正牌大妖,連斬了老狗老魚和後媽阿姨之後仍然意猶未盡的大妖。
小月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微微仰起頭好像在和怪胎應龍對視著,一隻手仍然在特輕柔的朝他召喚,而糖醋魚的歌聲也越發的悲情悽愴。
幾秒鐘之後,應龍向小月的方向挪動了一步,小月輕輕的往後退了一步,就好像一個在教孩子走路的老孃。
可這時候,老狗居然比怪胎應龍速度更快,後發先至,眼看著就要踏過那條黑漆漆的小溪了,小月的繡眉一皺,張開另外一隻手,虛空輕輕推了一下老狗,看上去有氣無力的,就好像林黛玉反抗魯智深的性騷擾一樣無力。
可偏偏這麼無力的一下,老狗直接倒著就往後飛了出去,硬生生把圍牆給砸了個洞,等老狗爬出來的時候,已經從狂犬病狀態恢復過來了,只不過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已經喪失了進攻性。
而那個應龍好像已經完全被小月和糖醋魚的姑嫂配合給迷惑住了,壓根沒注意到老狗砸牆時候的巨大動靜。
他就這麼緩慢的跟著鈴聲歌聲還有小月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一步一步踏過了那條黑漆漆的小溪,在火紅色的花海里留下一串腳印。
當他踏過那條小溪之後,鈴聲陡然停止,歌聲也隨著戛然而止,整個世界又恢復了一片清明雪亮,滿地的彼岸花漸漸枯萎凋謝,成為一團團灰白的敗絮,地上的那條小溪也在月光的侵蝕下漸漸消失。
這時應龍突然間回過神來,原本安詳的表情又開始猙獰不堪,可這次,他根本沒辦法移動,甚至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在原地憤怒的扭動著脖子,咳,像麻花一樣。
小月閉著眼睛朝屋頂上的糖醋魚點了點頭,糖醋魚像海豹一樣蹦著就跳回了屋子裡。我看著一頭的虛汗,剛才跟女神一樣的糖醋魚,現在的樣子實在讓我很難接受,畢竟女神和海豹的差距實在有點大。
“卑鄙的傢伙!放開我!”怪胎應龍用沙啞憤怒的聲音朝小月咆哮著,臉上滿是殺之而後快。
而小月則輕輕一笑,睜開了眼睛。眼睛清澈得無以復加,聖潔的無以復加,就好像完全沒接觸過世界的新生兒一樣,小學生都不行,現在小學生都談戀愛,以玲玲班上的四塊五為例。
她眼睛睜開以後,那些開始腐敗的彼岸花、那些還在兀自顫抖的斷手斷腳、那些被子彈和炮彈打的坑坑窪窪的草地,頃刻間便被一層稀疏的荷葉覆蓋上了,這和剛才那些血紅色充滿誘惑和激情的彼岸花不同。碧玉色的荷葉就好像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