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沒有管陳氏跟胡氏,而是冷冷的盯著被揍的很慘的於小強,一字一句的質問道:“為什麼?”她不知道跟於小強的恩怨從何說起,只是知道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馬氏就不斷的找麻煩,事情越做越過分,到後來,更發生了那件事,弄的她忍無可忍,才趕走了他們。
沒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竟然連這種畜生不如的事都做的出來,讓人驚悚。
“我爹孃死了,我沒銀子了,總得找點銀子花花,”於小強的語氣相當的痞,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麼了不起的。
“找銀子花花你原先打算把陳波弄哪裡去?”隱忍著怒氣,陳魚繼續問道。
“廢話當然是賣掉了,”於小強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不屑的說:“要不是陳康說他的弟弟是被賣掉的,我還真沒想到呵呵,你家那麼多的銀子,你一毛不拔,我就讓你多多花點,免得你省著省著生出蟲子來!”
“啪!”陳魚忍受不住的揮手狠狠打了於小強一巴掌,見他陰冷的瞪著自己,就冷笑道:“我家銀子多,有多少多?你自己心思不正,還找那麼可笑的藉口我家不愁溫飽,是我們勤快,銀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爹孃連死都護著你,你就活成這副熊樣,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拿喬,憑你也配!?”
“陳魚,你個賤人,都是你,要不是你趕走我們,我爹孃怎麼會餓死?都是你個賤人害死他們的,他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一直冷靜的於小強暴走了,大聲的怒吼著,語氣裡有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陳魚問心無愧,讓他們來找我好了!”陳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回答著,一點都不害怕他的話。
“好了,把他們帶走吧,”白悠嶽擔心事情越鬧越厲害,到時候會對魚兒不利,就讓官差把人都押走。
“不要,不要啊,娘,冬生,我求求你們,你們救救康兒吧,他是我的唯一了,要是他出事了,我下半輩子該怎麼辦?”陳氏看著胡氏,跪下磕著頭哀求著,哭的眼淚鼻涕,神情極其的痛苦。
“混賬!”陳老頭的情緒已經緊繃到極點了,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淚流滿面,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除了陳老頭,誰都沒有開口,讓絕望的陳氏完全崩潰了,她看著自己的親人,苦澀一笑,嘴裡嘟囔著:“你們都過著好日子,不管我的死活,你們好狠的心好,你們要我死,我就死給你們看,”
“老頭子,”胡氏看到陳氏這樣,心中不忍,伸手抓著陳老頭的手想說些什麼,但被陳老頭搖手打斷了。他們心裡都清楚,陳康持刀越牆,意圖不軌,這樣的罪名不小。
陳氏踉蹌的走了,神情恍惚而茫然,她都不知道這一世,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落得如此的結果。
看著這樣的陳氏,陳魚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不可一世,那種什麼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睥睨一切的態度,讓她覺得陳家所有人,唯有她的日子過的是最好的。有三個兒子傍身,經濟大權握在手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最後呢?沒有孃家的支援,她什麼都不是。
甚至,她的做法影響了自己的兒子,連帶著自己的兒子都憎恨她。這一世,她是可悲可嘆,卻怨不得別人。
有銀子卻賣兒子,一步錯,步步錯,雖然不是她的注意,但她同意了。要是她堅持不同意,帶著銀子逃跑或者回來找陳家人,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可以說,陳氏把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景象演繹的入木三分,可惜結局悽慘。
對於陳氏的結局,誰都不願意去面對。陳康被關了三年,於小強因為曾經意圖謀害陳波,被陳康攔住,他自己也承認了,就被髮配到邊疆去了。這一去,恐怕要好幾年,想回來,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銀子了。
絕望的陳氏覺得自己這輩子沒希望了,選擇跟她的男人同歸於盡。
“死的勇氣都有了,為什麼沒有離開的勇氣呢?”陳魚知道後,只是嘆息了一聲,別的,輪不到她說什麼。
如果她是陳氏,或許早死了。
自從發生陳康跟也希望持刀翻牆的事情後,陳魚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買了學武的護衛守家,還有丫鬟,僕人,這樣一來,陳家的地位在村子裡就漸漸上去了。那些原本奚落陳家的人在看到陳家的改變後,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阻止的,陳家,早不是他們能超越的了。
三年後,陳魚十六歲了。一晃,她到這裡已經十年了。十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的東西,也改變了她的性子。
對陳家人來說,今年最重要的事,就是陳魚的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