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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正的朋友”他們希望,鴻運集團開一個風氣之先,由此帶動更多的企業,向文化事業單位伸出援手。

越多越好。

茅海燕舉著酒杯說,五年以後,她還要續簽。而且,“如果發展得好”她還要加大投入。聽得人很振奮,尤其是喬院長,以為看到了光明,從此一片坦途。這些年來,他整天就是為經費犯愁。一年中,有很大一部分時間在拉贊助。跑上跑下的,完全不顧臉面。

困擾老喬的不僅是經費問題。經費當然算是一個問題,但一個單位麻煩的遠不止經費。文化單位裡各色人等都有,管理起來特別困難,尾大不掉,更有數不清的麻煩。你根本不知道哪一天會有什麼樣的麻煩會找上你。這裡面不僅有本院的幹部職工和他鬧,有時甚至還有家屬來和他鬧。幾個月前,就有一個職工家屬,為了過去的分房問題,衝進了他的辦公室,把他的辦公室砸個稀巴爛。辦公室方言說要報警,但他想想還是作罷了。麻煩夠多的了,他不想再擴大麻煩。因為整天對付這些麻煩,他已經把自己的藝術忘乾淨了。他早就忘了自己也曾經是個藝術家了。然而,作為一個單位的負責人,能有什麼辦法呢?好多次,他真的都不想幹了。幹得累,有時簡直就是身心俱疲,吃力而不討好。可在那個位置上,不幹也難。諸多的慣性,讓他欲罷不能。他倒不是戀權,而實在是放心不下。比如說,副院長姚金芳,就時刻在覬覦他的這個位置。她仗著自己可憐的所剩不多的女性優勢,多次在局領導面前中傷他。她哪裡知道一把手的不易。有時,他真想讓她嚐嚐這個滋味,只是輕易讓她,心有不甘。話再說回來,就算是他退了,也輪不著她。

女人在權力面前,頭腦有時會不清醒,他想。在他看來,姚金芳淺薄、幼稚,好賣弄,裝腔作勢,姿色雖減,但卻嗲勁不減。有時,卻又故意裝成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讓人看了,很不是滋味。他不跟她計較。

對於這次鴻運集團的解囊相助,人稱“喬老爺”的老喬,當然是滿心的歡喜。至少,在他未來的五年任內,不會再有“無米之炊”的隱憂了。尤其是今年,由於省裡對新歌劇的投入,他會比較寬裕。但是,他思想上也還是有壓力。在簽署這份協議之前,他不知跑了鴻運集團多少趟,一次又一次。領導們自然也從中撮合。至少周局長就請茅海燕吃過不下五次飯,送了好幾幅本市一些書畫名家的字畫。她的女兒鋼琴考級(八級)周局長也幫了忙,順利過關。但僅有這些是不夠的。天下從來就沒有白吃的筵席,這五年裡,他作為實際得到好處的歌舞劇院的院長,又要如何做呢?總要有所回報啊。可是,他們能有什麼回報呢?如果看不到回報,鴻運集團會年年如約嗎?以他過去的經驗,不守信的企業太多了。當然,根據現在的情況判斷,茅海燕不是這樣的人。

酒是好酒,五糧液。已經好些年沒有喝白酒的“喬老爺”喝開了白酒。先是敬茅海燕,然後是敬主管文化的一位副書記、副市長,宣傳部部長、副部長,文化局局長、副局長。然後還要敬茅海燕手下的那些高層領導。一會就把臉喝成關公了,神志也模糊了。

趙英傑也喝了有十幾杯。除了敬領導,還和茅海燕單獨喝了好幾杯。茅海燕仍然是誇讚他的歌聲。當他在臺上演唱時,他注意到她一直在盯著他看,並且帶頭鼓掌。當他走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把滿滿一杯酒端到他面前,表示祝賀。“唱得好,真的唱得好。”

茅海燕笑著,眼睛裡面全是水。

那眼睛裡的水,讓趙英傑看得有些尷尬,不自然。

他怕有些女人用那種眼神看他。

他知道她又開始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這樣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在晚宴的當中,茅海燕特地從她就坐的主桌那邊走到趙英傑的桌子上來,擠到他身邊坐下。他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大腿和他的大腿緊緊地貼在一起,溫熱異常。

“有時間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她說,“你應該好好規劃規劃,有意識地包裝自己,弄大影響。”

趙英傑就笑,心想:她真的是個地道的商人。但藝術弄大和商業弄大,並不是一回事。也許它們有共通的地方,但本質卻並不相同。

“你可以開一個個人演唱會,資金上的事,我支援。”

茅海燕說。

趙英傑說:“不容易,那要很多錢。”

“這沒關係。我和喬院長說,你們歌舞劇院主辦,錢歸我拿。五十萬夠不夠?”

茅海燕根本就不把那點錢當回事。

趙英傑沒有吭聲,說起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