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升職以後,她還是原來那樣,身先士卒,沒架子。你要是偷個懶請個假啥的,她也很好說話。要我說,升這樣的人,總比升那種會拍馬屁的強啊,人家起碼不會算計人哎喲,怎麼這麼臭!”
“隔間有人”
兩個姑娘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去,好怕隔牆有耳呢。
蘇青自己也忍了半天臭氣,她們走之後才敢按馬桶。
竟然有一絲百感交集。
自己終於也有了被人議論的資格了。
第一次參加這個公司的年會,並沒有人理會蘇青,她只好跟旁邊人說話,問對方:“你在公司做什麼的啊?”
對方敷衍:“做藝術的”
藝術?設計還是影視部的?
剛要硬問下一個無聊問題,卻見對方眼神一直注意旁邊桌的某副總,明顯在盤算對方何時才能被人敬完酒,自己好趕快拿杯子趕過去。
蘇青悻悻的,只好放棄聊天,自得其樂,一杯接著一杯喝,先把自己灌醉了。
新環境,新起點,原本以為自己爬過了一座高山,以後總會順一點兒。
卻不想自己是從小池塘跳進了一個大池塘,原本以為自己是大魚,卻發現一魚卻比一魚大,轉了一圈,終究要重新開始。
可就這樣守著一份工作,漸漸把這份月末發薪水月初就花光的生計守成了一座神像,自己竟然也得道了。
廟宇裡彷彿有自己的塑像,雖然香火併不旺盛。
但這點小小的滿足,也讓蘇青覺得,沒有任何出眾才華及超高情商的自己,竟然也在碩大的北京站住了腳。
回到辦公室,蘇青從電腦裡調出照片,以前的照片,自己或咧嘴,或抿嘴笑,對著鏡頭總是有些侷促和尷尬。
而最近一次跟同事聚餐,有人拍她,她拿著酒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瀟灑得不得了。
她終於有些安心,她來北京,差不多十年了。
是一個人的十年。
外人只覺得這一切轉變,只源於蘇青事業上春風得意。
但她心裡知道,其實不僅如此。這一切的安心,更事關李文博。
蘇青終於肯承認自己其實是個沒自我的人。
就像是流浪狗一樣,流浪路途,那些她所愛的人,其實僅僅是比其他人對她好一點兒。
一點點,她就感激涕零了,要跟著人家走,殊不知人家並未要把她領回家。
而李文博對她的好,似乎更特別一點兒。
是細水長流一些?好像又不準確。
李川給予她把愛投射在一個男人身上的能力,儘管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