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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小天傻乎乎地笑:“終於找到了。”

她自己把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高喊:“我願意!我和胖子結婚啦!謝謝大家參加我們的婚禮。”

彷彿完成了一項期望已久的事情,小天終於踏實地睡著了。

一室四個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無法完全說清的心事。

只有在夜裡稍顯端倪。

黎明之後,新的一天又將這心事沖淡,然後又墜入黑暗中。

週而復始,猶如永不停歇的地球轉動。

4

胖子的死,終於帶來了後遺症,蘇青開始慢慢捨棄掉原來過多的慾望。

又是在辦公室賣笑賣唱裝傻賣萌的一天。

少說話,多笑,多幹活。

蘇青輕嘆做女強人的夢,只能來世再做了。

此生此世,她只願打好這份工,當個小小的頭兒。

不費盡心機往上爬,對得起這份薪水。

讓年終獎金厚得能散發出現鈔的香味,每次報價單都挖空心思多做一點兒錢,好讓提成多一點兒。

若日後每一天都如今天一樣,馬達開動一天,只為晚上不用加班。

去洗手間洗一把臉,換身可以見人的衣服便能脫胎換骨就好了。

順便說一句,終於不用穿劉戀送的那件小黑裙做戰衣了。

讓組內的小女生幫忙化個淡妝,抓抓頭髮,噴一下小男生桌子上的男用香水。

在眾人大罵她秀甜蜜秀恩愛時,依然不要臉地昂首走進電梯,在地下停車場找到李文博的車。

一路往前走,不去想未來所謂陰晴圓缺,只願意平凡過好這一生。

有人喜你幾年,有人陪你幾年,有人捧你在手心幾年。

只要還活著,還會感覺自己是可愛的——不是指cute(可愛),而是可以有人愛的可能性,他愛或自己愛自己。

話雖如此,可為何,那悄然的黑洞,又開始有擴大前兆了呢?

她決定跟李文博把這黑洞講出來,她對他無法憋著。

這是病,她知道得治。

車內的李文博在路上絮絮叨叨地說了冰冰現在的狀態,他爸媽的身體,偶遇的中學同學已經胖到面目全非,終於意識到蘇青的不對勁,她的臉是平靜的,但毛孔裡透露出一股挫骨揚灰的喪。

等紅綠燈時,李文博摸了摸她抓得像模像樣的頭髮,卻摸了一手髮膠。

蘇青見到,趕緊給他抽紙巾,李文博笑:“還學會捯飭了。”

蘇青不自信地照了照後視鏡,搔首弄姿的:“不好看嗎?”

“我還是習慣以前的你,你最近有點兒變了。”

“嗯?”

李文博想了想:“好像比以前規整了,那股亂哄哄的勁頭沒了,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我老見到你看著我發呆,欲言又止的。”

“可能是跟你在一起後,一切都太順了,順得我有點兒慌。”

“順不好嗎?”

“覺得沒奔頭了工作也很好,感情也很好,以前天天想要的,竟然有運氣馬上都得到了,沒付出任何代價。我生怕老天爺突然蹦出來,讓我付出代價——我不能預知的代價,但肯定是讓我撕心裂肺的代價,我這麼說,懂?”

李文博搖搖頭,蘇青咧嘴笑了:“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有這念頭也可能是要帶你見我最好的朋友,難免感慨萬千吧。她訂婚了,未婚夫特別好,我也突然一切順利了”

“嗯,認識你那天開始,你就把你這個朋友說得跟超人一樣,無所不能,我也挺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讓你這麼喜歡。”

但我終於要失去她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

今年聖誕節,劉戀就要飛去美國註冊,她工作已經辭掉,極有可能在那邊拿到綠卡,再不回這個北京城了。

人海茫茫,彼此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無可避免地要新陳代謝下去。

成年人的友誼僅僅會比愛情長一點兒而已,只是長一點兒。

但這話無法跟李文博說,她只是順手幫李文博整理了一下衣領。

到了錢櫃KTV,停好車後,李文博和蘇青手牽手進去了。

開啟包廂門,先見到Ethan,蘇青介紹,兩個男人友好地握手,蘇青問:“她呢?”

Ethan指指角落的小舞臺,劉戀正在閉著眼睛唱歌。

蘇青自己是老歌歌后,劉戀是喪歌歌后,蘇青戲稱只要是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