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是修建成吉思汗陵墓的匠人,自參與其中那天開始,就註定埋葬後屍骨無存,還會連累周圍的土地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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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像是對劉戀講別人的事:“白凱南不是壞人,他只是空長了那高個子,內心沒有足夠成熟的三觀來支撐。他當然不會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麼不對,一如往常認為自己無辜如小白兔。他當然不同意分手,他要見面談。然而我說出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卻一直逃避說別說了我腦袋疼我很傻×吧,不會慧眼識人,忍到自己都被他同化了,卻沒想到他不堪到即使發現問題也逃避。”
他跟李川相像的地方,不光是那薄薄的嘴唇,還有逃避,只空留她蘇青在名副其實的獨角戲裡承受這份不知所措後的不堪。
蘇青最近的難過不是為了白凱南,她更多是為了自己認識他那天他穿格子襯衫就此認了命而感到不爭。
“沒辦法得到自己喜歡的,那我放低標準,找個稍微看著順眼的就行了,沒想到老天爺並不把選擇權交給我。我認真挑選了白凱南,可是他越渾蛋,李川在我心裡就越是屹立不倒,最後竟硬生生站成了釘子戶。”
原本就不甚整潔的小屋子,並未打包的物品讓整個環境,宛如一個失落人的心,沒有章法,把一切整理完畢彷彿是不能完成的任務。
唯有大刀闊斧,把一切丟棄。
可是,蘇青不捨得。
椅子上已經堆滿了東西,人沒處坐,劉戀就坐在大箱小箱上,默默地聽著蘇青不動聲色的講述。
蘇青那麼淡然,彷彿在講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女人的故事。
看她被感情弄到灰心喪氣,看著原本那一點兒有希望的星星之火,最起碼可以自我取暖的愛之暖光,忽明忽暗,最終歸於一片寂靜的黑。
劉戀的心上騰起了霧氣,這霧氣,不會上浮到眼前。
她是劉戀,劉戀流血不流淚。
劉戀此次來,帶來的不光是一堆打包用的紙殼箱子,也帶著滿肚子的氣憤,諸如你談戀愛為什麼連我都不告訴。
甚至,劉戀捫心自問,她內心深處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得意感:看吧,你不讓我幫你找男人,最後肯定沒有好下場。
然而這是蘇青啊,她又蠢又笨的好姐妹,這樣的好女人,應該配得上這世間所有的溫暖的幸福啊。
伊麗莎白·泰勒一生可以嫁七次,可有的女人卻要終身做老姑婆。
沒有任何理論,可以自信地解釋這種不公平。
唯有認命,在苦海里,掙扎出一絲自我燃燒的希望之光。
劉戀從包裡翻出一包煙,內心翻江倒海,自己卻像個細口瓶子,不知道該是倒點兒無關痛癢的心靈雞湯給予安慰,還是果斷來一劑毒舌辣椒水灌醒蘇青。
沉默了半根菸時間,那半截的灰白色菸灰搖搖欲墜。
劉戀找地方彈菸灰,剛站起邁步,卻不小心被腳下雜物絆到,菸灰連著未燃盡的菸頭掉落身上。
蘇青趕快幫劉戀把菸灰拍到一邊,胸前的蕾絲立刻燒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劉戀罵罵咧咧的:“三千塊錢的衣服就這麼報廢了!真絲跟男人一樣靠不住。”
她手腳利索地把衣服脫掉,看到胸口面板被燙了一個紅點:“這下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重口味玩燙菸頭呢。”
蘇青給她找來一件外套穿上,套上運動服的劉戀把頭髮紮起來,少有的少女模樣就顯露出來了。
不過這位“少女”嘆了一口氣:“剛才好好的一出煽情戲,我培養了半天情緒剛要開導你,一個菸頭都給我燙忘了。蘇青,你要嚷就嚷,要哭就哭,要撒歡就趕緊,要買兇拍人就趕緊攢錢,祥林嫂的嘮叨就是憋太久憋出的後遺症。這個北京城,我就只你這麼一個姐妹,我希望你好。”
蘇青聽話,想擠出幾滴眼淚了,可是發現自己情緒還真挺平靜的:“我這麼做是不是不值?”
劉戀接著說:“值與不值,全看當事人的感受,你樂意痴情也好,把心裡的李川守成一座貞節牌坊也好,以後變個大淫娃也成,還找個白凱南這樣的賤人遇人不淑也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看你,多麼懂事,可是老天爺會因為你懂事賜給你一個好男人嗎?男人們不給你機會任性,自己任性點兒怎麼著吧,人還不能有點兒情緒地活著了?”
蘇青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大罵我一頓呢,找個男朋友也不讓你過過眼,最終落得這樣的結局。”
“知道為什麼咱倆性格愛好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我能這麼喜歡你?是因為你既不是靠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