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薛春雨又道:“夜裡李蔚華給我來過電話,要接通您,不過聽聲音像是喝醉了,問他什麼事,說是找您要家寧的電話。我答應他今天給他回覆。”
陳卓唔了一聲,然後道:“把王威家的電話給他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叫了餐來,看見在休息室小餐桌上布餐的薛春雨,忽然想起來問道:“電話給蔚華了?”
“給了。不過他說這個電話找不到家寧。聽聲音還是不怎麼清醒。”
陳卓沒有再說話。這回事實在不好去攙和。這次幫李蔚華搞掉姓謝的,王威已經可以算24孝老公的典範了。不過到了下午四點多,工作告一段落,陳卓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李蔚華撥個電話。時光走過六年,這可憐的孩子還在原地踏步。而且這次接接連連這麼多打擊,沒有崩潰,還在認真工作已經很堅強了。總要有人給他一點溫暖一點鼓勵。
電話一直響了很久都沒人接通。陳卓撥了兩次,有點不放心,讓薛春雨聯絡一下他的經紀人看看。到薛春雨聯絡了一通發現李蔚華沒有上戲也沒有回家也不在吳飛那,經濟人只是昨夜接到電話說是要請假,現在居然沒人知道他在哪。陳卓有點擔心起來。
等問清楚昨天最後和他一起的吳飛最後是在大馬路上就和他分開時,陳卓也禁不住罵了一聲“SHIT!”
找都不知道上哪裡找。陳卓思考著搜尋的方式。沒有開車,所以搜車牌是沒有用的。電話還通,也許可以想辦法手機定位?要勞師動眾的做手機定位的話,託誰好呢?而且還得可靠。不管蔚華在哪,有沒有事,畢竟是公眾人物,找到的情況不能變成什麼新聞頭條。一邊想著一邊隨手又一次去按重播鍵,這次沒想到響了六七聲後接通了。
“喂?蔚華,你在哪?”
那邊隨著茲茲拉拉的雜音好象還有嗚嗚的風聲。“嗯? 我在、在家裡。天台上。”
“蔚華?蔚華!在哪個家?什麼小區?”
那邊似乎是清醒了點,打了個嗝笑了,說:“是,是陳董嗎?呵呵。我要找家寧。給我,給我他電話。。。。放心,我不是打擾他,我只說幾句話,就幾句!不說我難受啊”
“好的!我們過來找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在哪!”
“唔,我在家。。。。嗯,就是家寧書店的對面那裡”電話響了幾下急促的告警音,然後斷了。應該是沒電了。
當下只帶上薛春雨和司機急匆匆的趕過去。家寧□□年前是開了個書店。好像他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最近幾年幾乎沒管過了,但是好像代管那個大媽一直打理的挺好的?上次去靖輝大廈的時候似乎還看見過一下。
到靖輝樓下,書店果然還在,看樣子還做的有聲有色。不過書店對面是個商場,斜對面是棟老舊的六層寫字樓,並沒有居民住宅。來回走了走,覺得這樣的傻找不是辦法,還是隻得撥家寧的電話。
家寧人在準備轉機中,也是湊巧能夠接通電話,匆匆幾句說明了情況,然後問家寧知道不知道李蔚華說的書店對面的家是哪裡。家寧沉默了一下,告訴說可能是商場背後那棟灰色居民樓的屋頂。有間水房改的出租房。要從三單元的樓梯頂那兒上去。
上到屋頂時,看見從小屋到屋頂的一側靠街面的地方,零零落落的散著不少東西。有竹筒子,石塊,酒罈,一些金光閃閃的不知道什麼紀念品,酒瓶,書本,還有一沓一沓散落的明信片什麼的。李蔚華孤零零的靠著一個髒桶叉腿坐在地上,身前有各種款式不同的酒罈酒罐酒瓶。還有一隻鐵盆,黑呼呼的不知道裝了些啥。看樣子是喝的醉了,臉上手上也不知道從哪裡摸的黑灰,大半張臉都是髒的。
見陳卓和薛春雨繞到跟前來,李蔚華咪著眼睛瞅了瞅,笑了:“陳董。怎麼是你。家寧;家寧~沒來?”
“家寧在坐飛機,手機接不通。你喝多了,我們先回去好嗎?”
李蔚華抖著胸膛嘿嘿的笑了起來,推開拉他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家寧絕對不會來的。”
“其實,我不是想打擾他。我呵呵,我只是想當面和他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家寧,我錯了。我不該貪圖享受,妄想一步登天。我不該隨隨便便為了兩個臭錢就把自己賣了,還想拖你下水,我錯了,錯的離譜。受什麼懲罰也不為過。”
“這麼些年,我就是想正正經經的和他說這幾句話而已。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家寧我是愛你的,我是真的愛過你。我是一時糊塗,我只是不知道一時糊塗要抽身會這麼難,付出的代價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