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至少需要確認一下樸仁靜的情緒。

“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加入t－ara的？”林佑泯依然還是很好奇。

樸仁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好幾個月不見，比起之前在醫院見面時的沮喪和頹廢，現在的樸仁靜無疑精神狀態要好上許多。

“佑泯前輩，我說是因為待遇，因為錢，你信不信？”

林佑泯眉毛乎地向中間靠攏，凝起眉線，這個簡單而又複雜的詞語再次脫口而出，“錢？”

樸仁靜點點頭，視線全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飲料瓶上，沒有選擇和林佑泯對視，“ccm可以給我更好的待遇，不是嗎？而且新人期也可以拿到酬勞，總比以前在s。m，出道了造型都要自己出錢好，對吧？”

林佑泯驀然一嘆，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作為idol，在新人期的階段絕對是相當難熬的一段時間，大部分團體不但拿不到丁點的酬勞，很多行程甚至還要自己先行墊付，這對於大部分中場階級以上的練習生家庭來說不算大問題，但對於樸仁靜，定然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難道她之前拒絕自己的招攬，就是因為沒有提到待遇的問題？林佑泯打量了下安靜的樸仁靜，之後才收斂自己的目光。

心中旋即苦笑，薄薄的塑膠杯子都被他手中的力道給捏得變形，他還是把夢想這種奢侈的東西看得太重了嗎？夢想，有時候在生活面前還是這麼地微不足道。

樸仁靜凜凜然地看了一眼林佑泯，輕咬著自己的下唇，姜敏京和她說過很多，裡面的一些內容是不方便和林佑泯透露的，但“錢”這個因素的的確確是她在經歷家庭變故之後最為看重的。

想起了父母那瘦削，日漸佝僂的背影。想起了奶奶因病去世時自己那份無力的場景。再想起了自己銀行卡里陡然多出來的數字。

也許她會有一點點背叛夢想的恥辱感。但在這些畫面之前，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至少，姜敏京可以讓ccm和她簽下一份相當豐厚的待遇，還可以率先給她一大筆款項改善家裡的生活，對於樸仁靜來說，這比什麼都來得有誘惑力，不是嗎？

哪怕給她承諾，不論是t－ara還是少女時代。她以後都可以成為韓國一線女團，都不及眼下的這個赤果果的金錢數字來得讓她動心。

這個世界，並不都是那麼美好的，對於一個不願意接受施捨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這樣的事情對於林佑泯那樣的富庶家庭成長的孩子，很難以理解。

有償的交換，姜敏京的方法有些殘忍，就像是將樸仁靜的內心一點點地剝開，暴露在這世道之下。但這的確是解決林佑泯問題的最為簡單而有效率的方法，也是最直接的。

我給你錢。給你待遇，你去t－ara乖乖當主唱，就這麼簡單。

樸仁靜也知道姜敏京和自己說過些什麼，也大概瞭解林佑泯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她並不想讓林佑泯得知這些。

在姜敏京找到她，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接過了姜敏京手中的銀行卡和簽約合同，宛如當初她毅然決然就放棄了出道的機會，回到奶奶身邊照顧她，邊打工緩解家裡的經濟壓力時一樣。

迷惘的夢想，在現實的碾壓下變得支離破碎。

“仁靜？”

林佑泯的一聲輕喚，將樸仁靜從灰白的過往記憶中重新拉了出來，那個記憶空間瞬間被一把重錘敲碎，迅速瓦解，消散為塵埃。

“嗯，我在聽，前輩。”樸仁靜晃晃腦袋，讓自己變得更清新一些，實在沒必要太傷感，對於她而言，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她還能唱歌，還能跳舞，已經彌足珍貴。

這個話題林佑泯和樸仁靜並沒有聊太多，很快就轉到了關於她嗓子的問題上來。

“敏京不是說要幫你找治療方法嗎，你的嗓子怎麼樣了？”林佑泯問道。

樸仁靜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關於聲帶的事情，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一連串的厄運讓她感到絕望，姜敏京的出現，卻又讓她看到了希望，從這一點上說，樸仁靜就十分地感激姜敏京。

“只要不是去飆高音，一般情況下我還是可以承受得住的。”樸仁靜自己倒是不怎麼擔心，中低音她還是很穩定的，想到這裡，她突然隱隱地有些羨慕起金泰妍來。

林佑泯捏著自己的下巴，沉思著，他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聲樂訓練，這是事情他也不懂，不過姜敏京既然說了能夠處理，那想來還是有希望的吧。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