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
“不用,你就坐著等吧。”
“廣播登機了,你快點,別耽誤了。”
“好,知道了。想我沒?”
“還行。”
“真的?”
“”
“上次是我的問題,以後不會了。一會兒打車回去小心點,到了家發簡訊到我手機上。”
“哦。”
手機裡不是超市款臺結帳的聲音,她反而聽見有人在說“先生,請您到這邊接受檢查,現在不能打手機”。
“喂!你在哪呢?”
“我入關了,一會兒打給你。”
電話結束通話了,卿卿起身往安檢視窗跑,跑到的時候,卻沒看見他的影子。
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接起來還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歉意。
“不讓你看見我了,省得又哭,打車回家吧。”
“你”趴在玻璃外面翹首張望,最後只是滿滿的失落,對著電話裡想罵他,想衝過安檢抓他回來,想就一直在機場等著,直到他又從關口出來。可卿卿最後能做的,也只是獨自一個人走出侯機大樓,對著手機好久說不出話來。
“快回家,別讓我擔心。”
她不情願的打車,從上車到回家的一路,眼淚不知道又掉了多少,他都沒掛電話,一直沒話找話說,想逗她開心,卻沒能辦到。臨了可能是要上飛機關機了,他最後補了一句,不像以往說英文那麼流暢,倉促卻很嚴肅,聽完她反而笑了出來,惹得司機從後視鏡裡瞅了她一眼。
晚上卿卿一直回味那句醋意頗重的話,吃多了雞塊不舒服,卻睡得很快。
他說:“你不許喜歡別人!”
又馬上補充,“小虎也不行!”
其實費聿銘並不是真擔心卿卿會跟別人怎麼樣,有了之前的事情,他對她單純腦子裡那點男女感情的認知已經摸得比較通透,不過隔了十來個鐘頭再通話,她在電話另一頭聽起來還是明顯的精神不足,因為才是國內四五點鐘的光景,他報過平安,馬上囑咐她繼續好好睡覺。
可卿卿哪睡得著啊,第一夜嚴重失眠,第二夜失眠很嚴重,到了第三夜,就轉戰到穆洵房裡,一邊放著遊戲改編的電影,一半玩著穆洵平時不讓動的幾款模擬遊戲模型,打發寂寞的時光。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兩個重要男人都不在身邊的狀況,比起親爸親媽不在還難受,想跟誰說說,數了一圈,最後只想到糯米。
打電話給糯米,兩個人白天已經說了一天了,也找不到更多的話題,最後還是卿卿提議改天出去逛逛街,或者看場電影什麼的散散心。
糯米答應的很痛快,可一掛了電話,卿卿又鬱悶了,交往好幾個月,和費聿銘都沒看上一場像樣的電影,約會也都是打游擊的性質,沒幾次像樣的,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的厲害,她下樓找張媽要了一頭大蒜,剝完了串在鐵筷子上放在爐火裡烤。
“這丫頭,要幹嗎啊!”張媽平時只見過她烤蛋糕,沒見過她烤打算,想過去關火,卿卿不讓。
烤了五分鐘,把幾顆燒糊的大蒜放在鼻子邊聞聞,焦味裡還有股怪怪的香,咬下去一口,燙的厲害,吞進肚子里正好去處一下心裡戀愛不得的病菌,卿卿在張媽丈二和尚的表情下落寞的上了樓。
晚上臨睡覺,費聿銘的國際長途在穆洵的香港長途之後打了過來,開口就問:“剛才給誰打電話呢?怎麼佔線好半天?”
卿卿躺在穆洵床上望著天,聽著電影裡傷感的片尾音樂,一邊咬著烤蒜一邊答他:“小哥的,他要再過一週才回來呢。”
“哦,那你想他還是想我?”他明明大人一個,有時候問得話比小虎強不到哪去,沒什麼營養價值。
“都不想唄!”卿卿放下鐵筷子從床上坐起來,握著手機覺得渾身不得勁,下床關了悲涼的音樂。雖然耳邊聽見他聲音了,但身在異國他鄉,那種距離的感覺還是幾句話彌補不了的。
“別老想我,省得哭,一轉眼就回去了。我這邊下雨了,你那邊呢,是不是又冷了?”
“還行,心涼。”
他聽她這麼消沉,終於認真起來,講了兩句法國公司的事情,轉而告訴她:“明天不是要給小虎上課嗎?可以順便出去玩玩,別老悶著,我這次出差完了多半年都不用走了,到時候好好補償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卿卿能要什麼?她覺得張口說“想要你趕緊回來”太直接太肉麻了,又倒回床上在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