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去休息室會注意洗手檯邊放好的乾淨馬克杯,眼前老是滾動的數字,一點點累加,最後開啟八卦雜誌,廣告中被一群外國美女簇擁的男模突然變成了費聿銘的臉,對她橫眉冷目,左擁右抱,嚇得卿卿把咖啡灑了一地,被進門打掃的阿姨說了一句。
精神恍惚,卿卿站在每天給各組孩子們計算獎勵的佈告欄面前新增一天的成績,舉起筆要寫,牆面上浮現出費聿銘的臉,很多張不同的面孔,時而頑固不化,桀驁不遜,時而溫柔體貼,兇悍霸道。
保姆領著小虎站在教室門口叫她,足有七八聲,卿卿才聽到,反應過來放下筆走出去。
“怎麼了?”
“77老師,費太太讓我問您明天還來家裡上課嗎?”
“為什麼不去?”
“家裡小龍和費先生都感冒了,怕您不方便。”
不習慣別人叫他費先生,可聽到說他病,心裡又惦記起來。
小虎站在一邊抱著卿卿的腿,等保姆說完才插嘴,笑嘻嘻的,比往日開心好多。
“Miss77明天去,哥哥熱了,叔叔也熱了,只有小虎和Miss77不熱。Miss77去,小虎給你糖。”
伸著手要拉勾,小虎掩飾不住獨佔她的快樂。卿卿蹲下身摸摸他光潔的臉蛋,在腦門上給他貼了個貼畫,替他把帽子戴正,又交回到保姆手裡。
“Miss77明天看時間,小虎要聽話。”
他摸著腦門上的貼畫,大力點頭,得了保證一樣,拉拉保姆準備一起回家。
因為見得多,卿卿跟保姆比較熟,藉著送他們出去,問了句病人的情況:“小虎和費先生好點沒?”
保姆幫小虎帶上手套,一路領著,走出大門才神秘兮兮的跟她小聲嘀咕一句:“小龍沒什麼事,不過聽說費先生這次是和國外女朋友鬧分手,一著急才病的。”
“”卿卿也不知道自己答了句什麼,只是保姆帶走小虎以後,她一個人在校門口站了好久。
女朋友?分手?
國外?
晚上回家終於把手機開啟了,有幾條他的簡訊,都不長,也不全是道歉,解釋的內容很少,勸她的話倒多一些。
等了一晚上,他也沒打過來,卿卿睡不安生,半夜總是醒,倒不惦記那數字了,就是擔心他好點沒有,還有外國的女朋友是不是指她。
等到天亮早早起床去上班,獨自一人窩在教室的角落裡,拿出手機鼓了半天勇氣才給他撥過去。
他那一頭,倒是關機了。
兩個人在一起總要磨合,開心少些的話,那就是波折太多。
課後去給小虎上課,小龍已經能起床,穿著卡通睡衣跑到兒童房裡聽她講故事,兄弟兩個緊挨著坐在墊子上,託著腮幫津津有味聽她描述陳香克服重重困阻救了媽媽的曲折經過,時而跟著感嘆驚呼一下。
卿卿雖然盡職盡責的描繪著兇險的二郎神,可怕的嘯天犬,卻比不得以前那樣旺盛的精力,老有些意興闌珊,心思一個勁往樓上跑,又不知費聿銘身在何方,身體好點沒有。旁敲側擊試探了幾次,小龍根本說不清楚,只知道催促她快些把故事講完,弄得卿卿心裡沒著沒落的總好像少了什麼,堵的難受。好不容易等到阿姨進來送水果,她捏起一片西瓜隨便咬了一小口,就藉口要去洗手間從兒童房裡遛了出來。
因為平日只在費家帶孩子們的課,兒童房又設在二層,所以卿卿根本沒有上過三樓,順著樓梯一步步往上走,心裡總是打鼓,怕撞上費家人。好在費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她是知道的,至於翁卓清會不會在,她實在無暇顧及。
樓梯拐了角,卿卿特別放慢腳步,貼著牆根一點點往上挪,到了樓梯頂,先探出腦袋觀察下是否有敵情,才小碎步遛著牆邊往走廊裡走。三樓格局和二樓不同,房間比二樓少一些,空間也空曠。幾個房間都閉著門,不像樓下有孩子們的遊戲室,還特意在每個門上都標有特別的標識。
三樓就是冷冰冰單調的原色房門,和酒店沒什麼太大差別,感覺像是不常有人居住的客房。房間大小不同,幾扇門也是錯落分佈。只在和二樓主臥相同位置的門口旁,擺了盆類似金橘的綠色植物。
卿卿不敢走太多,就站在樓梯口很近的地方,靜靜的貼在牆上聽聲音,哪怕能有聲咳嗽都是好的,可聽了許久,什麼也沒聽到,只有她自己咚咚的心跳。小心翼翼往前蹭了幾步,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站會走廊中央,傾向另一側等待有什麼動靜出現。
大概過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