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他的眼底看出什麼偽善和狡詐,但是,她只看到他眼底的絕望和黯淡,就像一個賭徒,已經拋盡了手裡的大牌,等著被莊家血洗的那一刻。
可是,她並未因此就如釋重負,相反,心底卻越來越是不安:怎麼會?糾纏了這麼久,易向西怎會如此鳴金收兵???他真的沒有下一步了?真的不是像當年——以為他變得和藹可親了,卻一下翻臉,殘酷無情?
“易向西,如果你再玩什麼花樣,我必定跟你魚死網破。”
“我沒什麼花樣!實不相瞞,我的選擇只能在小東和小白之間。如今,我決定放棄小東,只要小白!!!”
那是一個通告。
就像一次談判的最後結果。
“小白今後跟著我,我不會帶她出國,也不會搬家,你隨時都能找到她。我也可能再婚,但是,我迎娶的女人必然會徵得小白的同意,就算不能如生母一般,但必定保證會善待她。你也有探望小白的權利,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小白願意,你隨時可以跟她相處。喬小麥,你認為如何???”
她微微咬著嘴唇。
這也是她必須面臨的選擇嗎?
小東,小白——不但是易向西的抉擇,也是她必須面臨的抉擇。
“我絕非為難你,喬小麥,請你想清楚,是讓小白跟著你,讓你終日提心吊膽被小東發現真相好,還是讓小白跟著我健康成長兩全其美好?”
他循循善誘,就像一個魔鬼在勾引即將出賣靈魂的凡夫俗子:“小東一旦發現了真相,他會接受嗎?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而小白在我這裡,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探望她。當然,我也希望為了小白,你無論有怎樣的生活,以後,都應該定時來探望小白,讓她享受到母愛”
☆、三敗俱傷:揭開所有謎底6
“爸爸,麥姐,你們在講什麼?”
孩子蹦跳著跑回來,適時地將向西的聲音打斷。他看了一眼喬小麥,意思非常明顯:就這麼說定了。
你結婚,孩子歸我。
喬小麥待要反駁,卻已經不是時機,她略一尋思,沒有多話,因為小白已經摟住她的脖子悄悄地說起話來。
連續幾日,喬小麥都在思考易向西的“提議”,越想心底越不是滋味。她這些日子沒有天天見到小白心底已經很難過,一想到以後也許很長時間都見不到,更是暗暗害怕:自己打的如意算盤是婚後再去全力爭奪小白,一舉兩得;焉知他易向西不是早有提防?這廝又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自己這一點雕蟲小技在他面前簡直不堪一提。
到時候,落得個雞飛蛋打,孩子真的歸了他人,怎麼辦?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立即給小白打電話。家裡接電話的是張嫂,語氣很冷淡,只說小白到社群運動場玩耍去了。
一整天,喬小麥都無精打采,還不到三點她便早退直奔社群運動場。
剛出公司門,聽得電話響起,是梁小東的聲音:“小麥,你忙嗎?”
“我非常忙今天加班小東,我下班後打給你,就這樣,再見。”
她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開了車就走,絲毫也沒留意到公司的大門外站著的那個人——梁小東,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掛了電話跑出去,可是,她卻告訴他,她是在加班。
最近的喬小麥反常得厲害。就像大哥,就像他那天親眼目睹的一幕——小白從大哥的車裡出來,喬小麥,她進了大哥的家,呆了那麼長時間,然後怒氣衝衝的出來
如果一個男人激烈反對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兄弟成婚,卻那麼照顧她的親人,這是什麼原因???
千百個疑團就如被擾亂的棉花,梁小東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也顧不得大哥什麼隱私不隱私了他立即出門,驅車追了出去
這是小學旁邊最大的一家社群運動場,每每寒暑假,許多家長就會送孩子到這裡鍛鍊,每一年年底這裡都會舉行一場小型的運動會。
喬小麥趕到的時候,運動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她走進去,悄然地來到小白班級所在的方陣,這時候正在舉行賽跑,小白參加了100米跑,但聽得槍聲響起,孩子便如野兔一般衝出去,她大聲喊小白加油,加油,果然,孩子不負眾望,飛也似的穿過終點線得到了小組第一名。
喬小麥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天大的不快也被孩子這一小小的成績逗樂了,她拿著一瓶礦泉水從人群裡跑過去,剛叫得一聲“小白”忽然怔住。卻見前面一男一女已經迎上去,正是易向西和冰冰。
易向西一把將孩子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