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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定熙帝的眼神沉了沉,將手從亭幽身後抽回,“這就好,明兒讓浙江的方秉承再進幾面這般的扇子,倒比一般的宮扇看著喜人。”

說罷,定熙帝轉過頭,同敬太后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從那日挑扇子後,亭幽在綠漪殿便時常遇到定熙帝,兩個人也不怎麼說話,定熙帝通常都是坐坐,問問敬太后的身體就離開,以至於當日挑扇子後敬太后取笑她,如今也就沒再提那些話頭。

趕這日天涼爽些,敬太后有些精神頭,便邀了賢妃、大公主的母妃昭妃同亭幽一起打雀牌。這位昭妃雖生了大公主,但在宮裡著實低調,平素與人來往也不多,隱形人一般,只專心帶大公主而已,定熙帝每月也總有一日去她宮裡坐坐。

亭幽與她還算熟悉,但也不過說過幾句話而已,她素日身子也不好,臉色總是蒼白,否則也是上好的顏色。

剛打了半圈,亭幽便聽得身後有人道:“今日母后興致倒好。”

眾人一見定熙帝來了,都擱了手中的牌,起身問安。亭幽因背對著定熙帝,打牌又認真,到他出聲才發覺他進來了。

“聽你們打得熱鬧,兒子就沒讓人通報,怕擾了你們的牌局,怎麼,誰的手風順啊?”定熙帝一派平易近人,一眾妃嬪也樂得高興。

只是見到跟著定熙帝進來,手裡抱著插著一株新鮮荷花的鬥彩卷枝紋瓶的媛貴人時,眾人的眼睛都閃了閃。

“財神的風兒今兒都往亭幽那兒吹呢。”太后笑了笑。

定熙帝拿眼掃了掃亭幽手邊的一堆籌碼,“母后倒是高興,朕也來湊湊趣。”

一聽這話,昭妃就笑這讓位:“皇上來得正好,臣妾心裡掛著禾嘉,正想回去看看她呢。”

定熙帝替了昭妃的位置,那位媛貴人則將手裡的花瓶交給了一邊伺候的青婉。

“這荷花瞧著倒新鮮,又潤人。”賢妃素來是宮裡的大善人,見媛貴人受了冷落,一時不知如何自處,便笑著給了話頭。

媛貴人果然對她感激地笑了笑,“臣妾從鴻池來,見東角的荷花長得喜人,便摘了一支,想著供太后娘娘賞玩,剛巧在綠漪殿前遇著皇上,便一道兒來了。”

眾人本來當定熙帝同媛貴人是相約而來,聽她這麼一說才知道是湊巧,就是賢妃臉上的笑容都盛了些,昭妃那步子也輕快了些。

“倒是個孝順的。”敬太后賞了句,媛貴人嬌羞地低了低頭,露出一截白皙晶瑩的脖頸,越發讓人憐愛。

“母后既喜歡她,何不賞個恩典,以後她也能來綠漪殿陪你打打雀牌。”定熙帝順口接道。

媛貴人身份低微自然是坐不得牌桌的,這是定熙帝在給她討封,亭幽拿眼看去,就見媛貴人那白如珠玉的耳垂微微泛紅,一時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算老了。

敬太后沉思了片刻,既然定熙帝張了嘴要抬舉媛貴人,她也不會下了他的面子,“那就晉了容華吧。”

新出爐的正四品媛容華趕緊跪地謝恩,起身時往定熙帝臉上瞧了瞧,一雙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滿含了情意,再看賢妃同亭幽時,便有些瑟瑟地低頭了。

“既然母后賞了你,你就去母后身邊坐著幫母后看看牌,免得財神的風吹偏了。”定熙帝吩咐媛容華道。

前面亭幽聽著還不覺得什麼,這皇帝要封妃嬪,也不是她們左右得了的,這心裡要是泛酸,一天還不得被酸死,但後面那句話可就是有些針對了。

一時五人坐下開始洗牌、碼牌,換了人,手風彷彿也換了似的,敬太后的手氣果真紅起來,連胡了好幾把。

“看來,這倒真是個有福氣的。”敬太后偏頭向後看了眼媛容華。

媛容華抬起那嬌嫩的小臉,眼裡滿是不勝讚揚的惶恐,轉頭又瞅了瞅定熙帝,只見定熙帝對她笑了笑這才安心。

賢妃是一如既往的賢惠,臉上和樂的笑容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亭幽看見他們眉目傳情,心裡不由升出一絲惱意來,索性低頭假裝認真看牌,心裡卻腹誹,誰不知道敬太后手順是定熙帝一個勁兒地給她喂牌,這怎麼就成了媛容華的福氣了。

亭幽心不在焉地出了張四筒,定熙帝側頭對她笑了笑,“吃。”

亭幽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皇帝今兒下午怎麼得空來陪我們娘幾個打雀牌?”敬太后一邊摸牌一邊問道。

“同閣臣們議了一天了,有些累,打打雀牌也是消閒嘛。”定熙帝看起來心情十分好。

一輪下來,亭幽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