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陳曉春隨父親來到香港,生活的艱難是陳曉春一家人始料不及的。陳曉春與全家人都擠在貧民窟的三間籠屋裡。每到晚上,各種聲響和氣味,常攪得陳曉春難以入睡。從那時候陳曉春就會從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全家人都住上大房子!
中學才唸了一年陳曉春就決定輟學,外出打工,他在裝潢隊裡找到一份工作,負責鋪木地板,因為他鋪的木地板都是粗糙的半成品,非常毛糙扎手,而一條條的地板對槽又必須雙手去拼接,不到半曰,他的雙手就扎滿了細小的木刺。每天晚上回到家時,陳曉春的母親就會在燈下,小心地用繡花針幫他把木刺一根根的挑出來。母親一邊替他挑刺一邊落淚,她多麼想讓兒子去讀書,不再做這些苦工。但是,如陳曉春不打工,一家人生活都成問題。
裝潢隊幹了完大樓裡的工程就解散了,陳曉春又在一家大排檔裡到一份打雜的工作,一天要幹16個小時,切菜、洗碗和拖地的苦活髒活都得幹,而且每個月才拿300港幣的工資。
又一次客人在菜裡吃到一隻蒼蠅,老闆就惡狠狠地衝進廚房,把剛才給客人端菜的陳曉春春一把揪出來,對著他的臉就扇了兩耳光。老闆一邊罵他瞎了眼,一邊硬逼著他把菜裡的蒼蠅吃下去。說是既然能給客人吃,自己就能吃。
年少氣盛的陳曉春自然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大罵了老闆一頓,捲起鋪蓋就走人。
那時候一份工作對承擔著養家餬口重任的陳曉春顯得無比重要,但他寧可丟掉工作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此時面對阿文的挑釁,陳曉春立刻瞪圓了眼睛,心像是蒸汽機的活塞,被氣浪衝頂,無可抑制的憤怒在他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他大吼一聲,像是拉響了火車啟動時的長鳴,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餐盤,朝阿文狠狠的砸去。
阿文閃身躲開,盤子砸在牆上啪的一聲脆響,碎成四五瓣。
本來熱鬧的大廳霎那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這邊,怒急攻心的陳曉春卻早就顧不上這些,發了瘋似的要衝上去揍阿文。
阿文也是善茬,揮舞著拳頭就朝陳曉春身上招呼過來,兩人座位隔了半張桌子,還沒有打起來就被旁人拉開,只是推搡間,桌上的盤子、杯子不少被撞到地上。臨近幾桌賓客都急忙站起來遠遠避開,場面頓時變得亂糟糟的。
正在主桌上陪客人說話的梅顏芳看到那邊動靜,霍地站起身,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她向桌上人告罪一聲,急急忙忙趕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邊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那邊的情況,梅顏芳一走,有人就在旁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剛才梅小姐帶來那個陳曉春好像就坐那桌,發生什麼事了?”
張囯榮往林宥倫臉上看了一眼,見林宥倫目光緊盯著那邊,心裡不禁為陳曉春擔心起來,在這樣的場合和人大打出手,要是在林宥倫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電影男主角還會是他嗎?
(未完待續)
第260章 投名狀
陳曉春和阿文被人拉開之後,很快都冷靜了下來,他們都意識到這次的事情有些鬧大了。
梅顏芳目光陰沉地走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不過是隨口開了兩句玩笑,誰知道他竟拿起盤子砸我!”阿文惡人先告狀,把事情的起因都歸咎在陳曉春頭上。
“梅姐,是阿文先挑釁春仔,春仔一時衝動才”傑哥正想幫陳曉春解釋兩句,卻被梅顏芳厲聲喝止。
“夠了,你們還嫌今天丟臉不夠嗎!”梅顏芳的臉繃得緊緊的,語氣中隱忍著巨大的怒氣:“我只問一句,是誰先動的手?”
“是我!”陳曉春知道這個時候梅顏芳根本不會聽自己解釋,很坦蕩地站出來承認說。
阿文抬眼看了陳曉春一眼,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自己難逃其咎,但陳曉春在梅顏芳心中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
陳曉春只是上臺唱了一首歌,怎麼就給林宥倫給看中了呢?阿文覺得是梅顏芳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現在陳曉春在梅顏芳心目中的好印象毀了,演電影的事自然也就黃了。
梅顏芳確實對陳曉春很失望,當著眾人的面,她甚至不問緣由就宣佈將陳曉春開除出伴舞隊。
“梅姐,春仔他是冤枉的。”
“是啊,梅姐,再給春仔一次機會吧。”
幾個和陳曉春關係相熟的同事紛紛為陳曉春求情,可梅顏芳卻不為所動。
阿文這個時候也假惺惺地裝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