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蘭和潛艇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差不多五十米,在感覺到腳下一震的同時,她猛地一踏足潛入了更快的加速度。迎面而來的雨點子彈似的打在身體,側面吹來的風更是要將她掀翻到海面下似的,在奔跑中巧妙地移動身體的重心,藉由速度來抵消彌消風雨的影響,對普通人來說這根本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吧?然而鐵蘭卻硬是做到了這一點!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鐵蘭突然一躍而起。手中的斬魔劍在黑暗的虛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跟著化為一道猛雷轟下!雷光由潛艇中段傾斜沒入海面,然後再另一面衝出,衝出海面時掀起滔天地浪花。
在飛濺的海浪中,鐵蘭落到潛艇上。劍芒崩散,斬魔劍又還原為原來的大小。稍稍調整了下紊亂的呼吸。鐵蘭又猛地一躍而出,遠遠離開了潛艇。而在她的身後,那艘龐大地潛艇正緩緩折成兩段,並迅速沉入海中
幾分鐘後,奕豪開著快
來,用盡力氣把鐵蘭拉上了船。隨後溼漉漉的兩人坐倒在甲板上。互相靠著,同時大口喘著氣。而在他們視界中。潛艇沉沒時帶出地漩渦正被遠遠拋離開。
“姐你還好吧?”奕豪轉向鐵蘭,以疲倦至極的聲音詢問著。
“沒,就是有點累”鐵蘭正疲倦地靠在奕豪的身上,聞言苦笑出來。
被海水浸溼的衣裳緊緊貼在鐵蘭的身上,勾勒出令人心動的弧線。兩人間地距離也到了能夠感覺到彼此肌膚溫暖的程度,奕豪咳嗽一聲,故意把話題拉遠。“咳!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真能幹掉那東西呢”
“啊,因為有奕豪在背後支援地緣故”鐵蘭把頭放在奕豪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就像說夢話似的。“真不可思議啊一直被心魔所擾的我,竟然能夠作出那樣的事情一想到奕豪就在背後看著,不知為何心中地恐懼就一掃而空了”
“是、是嗎?”也許鐵蘭只是單純在敘述事實,但奕豪聽著卻不禁莫名感動,拖著疲倦的身體站起來,在快艇前艙的儲物櫃裡找到兩件救生服,回頭給了鐵蘭一件。“穿上這個以防萬一吧,姐,若是運氣不好地話,說不定我們就得演出一場魯濱遜漂流記了”
“不,應該不會”鐵蘭接過救生服穿上,跟著轉頭看著那艘巨大的雙體船,此刻它好像已和風暴已經取得了平衡,正維持著左傾二十度的姿態漂浮在海上。“大家都努力拯救著那艘船,它是不會那樣容易沉沒的。”鐵蘭的語氣與其說是在陳述事實,還不如說是在訴說希望。
“希望如此。”奕豪穿上救生衣,又從儲物櫃裡發現一張乾毛巾,雖然在頭頂的傾盆大雨下大概只有杯水車薪的效果,不過他還是把毛巾遞給了鐵蘭,苦笑著說道:“姐,用這個擦擦臉吧,女孩子的身體比較弱,全身溼透的話很容易感冒的。”
“呃?”鐵蘭似乎為奕豪那句“女孩子”而愣住,跟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緋紅,低頭接過毛巾,聲音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的味道。“那、那就謝謝了,奕豪。”
就在這艘小小的快艇被暫時的溫馨所籠罩的時候,在和他們相距數公里的位置,一男子正懸浮在虛空中,起伏的波濤被他踩在腳下,風暴打在他赤裸的半身上,無數傷痕就像勳章似的掛在他壯碩的身體上——幾乎不用懷疑,這是一位無數次跨越生死線的勇猛戰士。
“哦呀,那小子失敗了啊”鐵無道說著睜開眼睛,就像感到困惑似的搔著頭髮。“這樣下去,那艘船說不定真能就此逃過一劫唔,難得奕豪和蘭兒都努力到現在,我在這時候出手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近人情啊”
鐵無道突然偏頭望向左側的海面,如此問這。“你覺得呢,教父?”
黑暗的虛空突然凹陷進去,一位白髮蒼蒼的男人從凹陷的空間中走了出來。被鐵無道稱為“教父”的他,穿著一身偏向古典的燕尾服,打著黑色的領結,帶著傳統的寬邊禮帽,就連右手拿著的那根手杖都是純黑一片,全身上下充滿著一絲不芶的嚴謹。
“若要尋問我的意見,作為父親來說,確實沒有比奪走子女的希望還要更殘酷的事情了,雷神。”這樣說著,教父彬彬有禮向鐵無道點頭致歉。“很抱歉來晚了,因為途中有點事情耽擱的緣故。”
“就是因為你背後的傢伙?”鐵無道偏頭看著教父身後那沉睡在黑暗中的青年,咧嘴笑出來。“呵呵,沒想到你倒是出乎意料的老好人呢,是準備把他迎為同志嗎算了,反正這是老闆的問題,倒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鐵無道指了指狩魔工會旗艦的方向。“既然剛剛你那樣說,那這東西就交給你了,以你的力量要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