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雞靈以後,這老夥計就沒斷過藥。
之前老常覺得自己好不了了,還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吃藥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看到希望了就有幹勁了,白老先生要是出去的時間長一點,隔久了沒有去打鐵鋪,他還得打電話催呢。
林闊也是個勤奮的,這一年多時間以來,他不僅把山上的草藥照顧得不錯,還自學了不少藥理知識,現在又有白老先生時常給他指點一二,更是受益匪淺。
按他的意思,這輩子大概是要活到老學到老了,至於經濟方面,只要好好照顧山上的那些草藥,他是不愁沒有收入的。林闊最初之所以會上牛王莊種草藥,也並不是為了發財賺大錢,而是為了圓自己的神醫夢,如今機會就擺在面前,他怎會願意白白錯過。
羅蒙給猴娃子拿了兩個豇豆包,打了一碗水牛奶粥,又夾了一碟子小菜,他自己則弄了幾個奶饅頭一碗熱豆漿,這會兒時間還早,父子倆也都不著急,對坐在餐桌兩邊,一口一口慢慢吃。
“請問,陳管事在嗎?”這時候,食堂門口突然有人問了一句。羅蒙抬頭看去,見是一個穿著略顯邋遢的年輕男人,不過老周也是見過世面的,大概也看出來他身上那套行頭沒哪個是便宜貨。
這人給人的感覺不是很自然,不是說他這個人不自然,而是當他就這麼站在食堂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就像是一個淡妝濃抹的聚會中,突然來了一個素面朝天的,真實笨拙又有點不合時宜,一看就知道,這人肯定不太能適應社會生活。
“什麼事?”那邊,陳建華剛好吃完了早飯。
“那個,我想換一個工作崗位。”這人走到陳建華所在的那張飯桌前面,對他說道。
“你現在是?”陳建華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他說。
“本來是來參加採花行活動的”
陳建華收拾好碗筷,拿到水龍頭下面去沖洗,這人就一路跟著,等他洗好了碗,兩人站在食堂外面的走廊上說話,剛好老周他們的飯桌就挨著門口,他的耳朵又特別靈,所以聽得很清楚。
原來這人叫王曉晨,是個畫畫的,是第一批參加採花行的人員之一,一直到現在也沒打算離開,只不過每天採摘三公斤花瓣對他來說,佔的時間實在有點太長了,很難騰出功夫來畫畫,而且採花行活動畢竟是季節性的,他打算在這裡長住,所以今天早早就從山上下來,向陳建華詢問有沒有適合他的工作。
陳建華感到有些為難,一時間也想不到要怎麼給他安排,只好讓他先回去,自己再考慮考慮。
“畫家?”等人走了,老周拿著一個饅頭,一邊啃著一邊湊過去問他們家管事的。
“王曉晨沒聽說過?”陳建華反問他說。
“沒關心過這些,怎麼樣,他很有名嗎?”老周打小就沒有藝術細胞,要是音樂美術也是必考科目的話,他指定就上不了重點大學了。
“也不是特別有名,前兩年在國外得過一個獎,火了一陣子。”陳建華之所以會知道這個人,還是因為當時他們公司有一個女員工特別喜歡他,半個公司的人都被她科普了一遍,連他這個直屬上司都不例外。
“哦”老周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你想安排他幹啥?”陳管事的知道他們東家這會兒八成又在打什麼算盤了。
“一會兒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喂猴子的活兒幹不幹?他要是願意幹,四合院這邊可以給他一個單間,三餐也可以在院子裡吃,但是沒有工資。”猴子放羊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老周最近正想著把喂猴子的活兒脫手呢,也省得他跟肖樹林天天都要往山上跑。
“”陳建華撓撓頭,讓畫家去喂猴子,這樣真的可以嗎?
等一會兒安排好了四合院這邊當天的工作,陳建華就給王曉晨打了個電話,把老周的話轉達了一下,結果對方一口就答應了,不到中午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家當,搬到四合院來了,並且表示下午就可以上山去喂猴子。
對於喂猴子這個活兒,王曉晨本人是很樂意的,這些年他除了出門寫生,每天就是閉門畫畫,生活很不規律,睡覺不準時,吃飯更是有一頓沒一頓,有因為長期待在家裡,缺乏運動,日子久了,不僅身體不好,整個精神狀態都很糟糕。
這一次來牛王莊參加採花行活動,還是他侄女替他搶到的名額,兄長一家都鼓勵他出來走走,他自己也看了網店上的一些風景照,覺得還不錯,於是就抱著出門寫生的心態來到了這裡。
沒想到這一來,他就再也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