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那些麻煩事。
“這樣也好,畢竟你以後還要在村子裡發展嘛。”七叔公倒是比那個羅德生要看得開。
“誰說不是呢,再說我們村大半都是咱姓羅的,咱也不能說有些人給有些人不給吧,那多得罪人啊。”羅蒙笑了笑。
“那有啥得罪人的,他們每個星期還上你這兒挑牛糞呢。”這羅德生顯然有點責怪羅蒙只顧著同村的人,卻忘了他們這些同宗的人。
“說的這叫啥話呢,人家在一個村子裡住著,來往多一點那是自然的。”七叔公就說了。
“七公”羅德生又想說什麼。
“還要說啥?早知道你這驢脾氣,我就說不帶你出門。”七叔公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大伯他說得也對,是我疏忽了。”羅蒙連忙說道,這倆老頭一唱一和的也怪不容易。
“唉,這有你啥事啊,咱宗祠也就是有事的時候大家碰個頭,平日裡大夥兒還不是各過各的日子。”尤其是他們大灣村這一支,原本跟本家那邊就走得不近。
“要的要的,當初剛考上大學的時候,咱族裡還給過一萬塊錢呢,那時候一萬塊錢可是個大數目,我爹年這些年還念著呢。”羅蒙說道。
“你這娃子,就是念舊情啊。”七叔公看著羅蒙的目光甭提多慈祥了,這些年來他們宗祠鋪路修橋做了不少好事,也幫襯過不少寒門子弟,但是這麼些年過來,能混出頭來的,還能跟他們這些老頭說這個話的,那還真不多。
“這不都是應該的。”羅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這兩年種出來的蔬菜糧食,都挑好的自己留種了,我一會兒讓你們帶一點回去,咱族裡誰家要是有種地的,你們就看著給。”
“這個好,這個比啥都實在啊!”羅德生這時候又說話了。
“這會兒又高興了?”七叔公笑看了他一眼,對羅蒙說道:“你德生大伯就是個種地的,眼裡除了牛糞就是種子,性子直得很。”
“嗨,我爸也這樣。”羅蒙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年他離開水牛鎮以後,關於他的流言就在鎮上被人傳得很厲害,族裡覺得丟人,有一兩個按捺不住的,就說要把羅蒙從族譜裡除名,羅老漢的當初還跟人鬧過。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現在羅蒙在水牛鎮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宗祠那邊卻一直沒什麼動靜,他們家跟本家那邊還是走得不近。
“是,是,十六他也是那個性子。”七叔公笑得有些僵硬。
當初他們宗祠的人說要把人除名,這會兒又讓他上門來攀關係,他這張老臉還真有點掛不住啊。那群老東西,自己不好意思來,硬說他跟羅蒙這邊最親,讓他出面,跟著一起來的還是這個直愣愣的羅德生。
“哎,你們先等一等,我去倉庫裡看看都有一些什麼種子。”見氣氛有些尷尬,羅蒙連忙把話題岔開了,對於當初宗祠裡有人提議把他除名這件事,羅蒙倒也沒怎麼記恨,畢竟社會風氣是這樣,出了那樣的事,宗祠那邊覺得沒臉也很正常。
一會兒羅蒙從倉庫裡找了許多種子出來,寫了紙條一袋一袋裝好,最後裝在一個面口袋裡交給這兩個老人,他們拿了東西,就說該回去了,羅蒙原本還想留他們吃飯,見留不住,就開車把他倆送到了羅氏宗祠。
“哎,怎麼樣了?”見這兩人回來,等在祠堂裡的幾根老人連忙就迎了上來。
“藕種的事說好了,到時候給咱留,讓先合計一下,看看到底要多少。”七叔公說著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旁連忙就有人給他倒了一杯水,這老爺子年紀可不小了。
“那個是啥?”有人見羅德生提著一個面口袋就往後堂走,趕緊就問了。
“這小子,想幹啥呢?都拿這邊來,到時候看看有多少人想種地的,咱看著分配。”七叔公喊住他。
“咱鎮上現在還有幾個人種地的啊,就我了。”羅德生不情不願又折回去了。
“啥玩意兒啊?”其他幾個老頭聽得一頭霧水。
“種子。”七叔公說道。
“牛王莊的種子啊?”老頭們一聽,眼睛都亮了。
“可不是,剛剛羅蒙給的,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就知道讓我當出頭鳥,一把年紀了,臊得我”七叔公說著就唸唸叨叨起來了。
“哎呦喂,真是牛王莊的種子啊,你們看這個韭菜籽,多大多好!這個是南瓜吧,哎呀,牛王莊的南瓜那是真好,看看還有啥,哎呀,這個玉米粒,真是又大又圓啊”這時候誰還聽七叔公的唸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