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卻還是無法笑出來。
“夫人?”薔薇聽到隔壁房間夫人的動靜,立刻起身披了件衣服,掌燈出來檢視。
看到薔薇,夏春秋用近乎茫然的眼神看她:“沒事兒,月事來了。”
薔薇這才發現夏春秋的內裡穿著白色衫褲上一片紅色,連忙捂住嘴,隨即放下燭火,向外奔去。
她需要去燒點熱水讓夫人能暖和一些,月事期間著涼對女人的身體可不好。夫人以後可要為關家誕下嫡長子的。
“放箭!”李宏大叫一聲,是對他身旁的一個弓箭手所言,並用手指了一個方向,說出高度,“十仗!”
那弓箭手算是軍中最好的弓箭手了,百發百中,對射程的把握也相當好。
一枚閃光彈呼嘯而出,很快在空中爆炸,將整個戰場照的無一遺漏。
這是這場戰鬥剛開始進行的第一次戰鬥,對旅國而言,這是比敵方更嚴重的傷害,畢竟他們的眼睛不是一天兩天養成,而相對的,有著帽簷的姜國士兵們倒是能借著強光過後的影子判斷對方所在的位置,隨即便進行攻擊。
這是一場殊死搏鬥,剛開始的閃光彈讓旅國有些措手不及,戰事一度直接向姜國勝利倒去,不過旅國人驍勇善戰,陣腳雖亂,很快便平靜下來。更何況旅國人夜視能力高強,聽音辨位的能力也是相當厲害的。
出城三刻,慘刀劍聲,以及慘叫聲連綿不絕。
“呀——!”一陣大吼從戰場中央響起,讓李宏不由得為之一陣。這是關長笙的叫聲。
明顯不是勵志的喊叫而已。
“放箭!”李宏已經不得顧城外的殊死搏鬥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只能防止旅國大批人游水而來,進犯!
密集如雨,戴著堅硬頭盔的弓箭手拼命向下放箭,少數人扔著挖出來的土塊,能阻止一點的速度是一點。
關長笙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高過一片野地下的荒草,他只知道,對方若非自己人,便殺!
可是,眼睛裡的黑影越來越少,不管是哪一方,大概倒下的人已經不計其數。
他的戰馬已經倒下,體力已經開始衰退,但是他想活著。
一枚閃光彈閃耀於天空,他轉身又殺了一個,果然是旅國的。但是他的轉身讓自己背後頓時暴露瞬間的空缺,而這個,正是對方的目的。
“呀——!”關長笙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但只到一半之時,他就又將喊聲嚥了下去,轉而變成激勵的吶喊。
姜國士兵不禁一陣士氣大增,不知是何人喊了一聲,喊了什麼,喊殺聲頓時大噪。
深刻的刀傷,火辣的疼痛迅速消耗關長笙身上的能量,讓他覺察到體力在一點點的失去。他定是被傷到了脊骨,否則以他的忍耐度,肯定能撐一個時辰!
神經漸漸麻木,他似乎分不清對方的是誰,是否錯殺,不管不顧
突然,一個人直接撞進他懷中,他的心口也猛地一疼,什麼武器刺進身體的聲音從耳畔響起,似乎什麼都沒了。
敵人!
關長笙的瞳孔瞬間擴大,死亡的預兆急速降臨。
身體的第一反應立刻啟動,關長笙立刻抓住撞進身體的人頭,將整個腦袋瞬間扭轉過來。
這個動作將兩個致命傷消耗完畢剩下的力氣全部用光。
他要死在這裡了麼?還是和一個男人抱著一起死,真是不爽。
他沒有力氣再推開懷中的屍體,早知道應該向下的,這樣他還算是個男人。真是的打瞭如此之多大大小小的戰鬥,居然在這個時候黴運高照死去了。
躺著,望著的天空模糊不清。腦中迅速閃過幾個畫面——李宏,夏春秋。
李宏就算了,為什麼他的妻子也在,他什麼時候成了這麼顧家、還想著女人的男人了?
啊流失的生命力,消失的神志,似乎再也不會回來。他該死了
餘生(1)
李宏幾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爬上城牆的旅國人砍殺下去。
身上的血液就像淋過的雨一般天真,待著濃濃的臭味,將全身澆了個溼透,彷彿從身上永無止盡地流出。
“軍師命令,任何人敢打一個瞌睡,我要你媽的命!”李宏吶喊出聲。
透過漫漫淡淡的霧氣一般的東西,他似乎看到東方起了亮光。
手中的閃光彈已經消耗殆盡,不到七成的使用率讓李宏眯起眼睛,只能憑藉感覺與對方進行周旋。
朔月的夜,無論有沒有云,都黑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