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校方負責人都在下午的射擊訓練中來參觀,甚至張梓琳那個並不在此處服役的少校表哥也跟著來湊熱鬧,在一個副團長的陪同下觀看了麥衝。
為了避免好事之人的注意,麥衝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表現要差了些,當然也不能大差大離,不然更容易讓人注意,在他的有意為之下,十發子彈只有八顆正中紅心,其餘兩顆一個八環,一個九環,但這也很難得了,整個北京衛戍區十三團想要找出這麼一個神槍手也不容易啊。當聽說麥衝以前沒有碰過槍後,所有人都讚歎這是一個天生的射擊天才,可惜人家以後是要當明星的,對當軍人沒什麼興趣,只有張梓琳表哥看著麥衝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
終於,為期三週的軍訓生活結束了,雖然訓練時大家怨聲載道,可是要離開了又有諸多不捨,直接體現在一個個男生女生熱情地邀請人緣頗好的小牛教官合影,臨走時小牛對麥衝千叮嚀萬囑咐:“你一定要把洗出來的照片寄給我,以後你們紅了,我把照片拿出來沒準能解決戀愛問題呢!”
臨上車,麥衝又一次遇到了糖糖,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互約以後再聚,麥衝也第一次知道了糖糖的全名——唐嫣。
回到學校後麥衝很快把照片洗了出來,照片裡有誰就把有他的那張給他,所以小牛教官分到的照片最多,麥衝順手給他寄到了軍營。
在學校當然要上課了,電影學院的課程要比普通大學的有趣得多,表演課、聲樂課、臺詞課、形體課、理論課從週一排到了週五,還有一些文化課英語課分佈在下午或者晚上,必修課程大部分都不需要老老實實坐在教師聽老師照本宣科,他們需要的是實踐。
表演課上,無論是動物表演,還是無實物表演,每個人都要到小舞臺上走一圈。把自己想象成動物,想象自己空空的手裡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麵條,這種經歷是麥衝以前沒有過的,他通常是在真實世界的表演,道具是真的,環境是真的,周圍的人扮演的都是他們自己,所以從這一點來說他並沒有比其他同學領先多少,這樣的表演他也要從頭學起,好在他確實天賦出眾,每一次表演課上他都是班裡完成的最好的,表演課老師對他讚譽有加。
形體課,麥衝有明顯的優勢,就是他的身體。這具身體經過他近兩個月的訓練鍛造,單單其柔韌性一項已經恢復了小五時期的五六成,完成一些劈叉動作完全沒有問題。問題是他沒有舞蹈基礎,而形體課基本就是舞蹈課,神馬芭蕾舞,神馬京劇走步,讓他耍出那些陰柔的舞姿可是為難壞了他,咱以後不接這樣的戲還不成嗎,每次面對形體老師嚴苛的冰塊臉,麥衝總是這麼想。
臺詞課麥衝倒是如魚得水,對於一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人,無論是念詩還是朗讀散文,無論是人物對白還是說評書講故事,他都能將老師所需要的情感演繹出來。麥衝還有一項絕活甚至連臺詞老師都要刮目相看,那就是說方言。得益於十餘年的走南闖北,透過和不同地域的人聊天,麥衝掌握了中國絕大多數的大類方言,尤其是南方系,因為他久居那裡,所以更是連從那裡走出來的同學都被他那一口地道的方言唬住了。
麥衝最爛的要數聲樂課了。在聲樂課上,他永遠是表現最差的那個,聲樂老師甚至多次宣告麥衝同學就不要一起唱了,有時間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練練吧。這話讓麥衝很鬱悶,不過這也老師為了全班人著想,表演天賦如此出眾的麥衝竟然毫無音樂細胞,五音不全都是抬舉他,他根本就沒有五音,每一次他引吭高歌總能驚起雞皮疙瘩一片。
以上那些課程再加上一些文化課和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基本就是麥衝的大學生活了,他過的很快樂,也很感恩這第二次生命,火車上的奇遇讓自己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自己其他的兄弟呢,三哥,小六,小七,小八不知選擇離開這個行當的他們是不是過上了自己一直渴望的普通人的生活。
在校園生活之外,麥衝還經常聯絡羅卿卿這位鄰家大姐大,電話裡卿卿姐脾氣好多了,不過還是那麼喜歡嘮叨,當他聽到麥衝這麼久了還不曾給家裡打過電話,馬上就開始教訓起來:“奶奶一個人在家裡肯定很擔心你,你在學校安定下來也不說打個電話回去,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立即,馬上給奶奶打個電話報平安!”
羅卿卿的話是不能不聽的,而且這個從未謀面的奶奶也是他以後必須面對的,他現在是麥衝了,不是小五,總不能不管這個老人家的死活吧,他應當承擔起裝孫子的義務。
結束了和羅卿卿的通話後,麥衝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杭州老家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