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擔心父母之命,轉圜的餘地還是很大的。
想通之後,方怡的腳步都輕快起來,急忙忙地往家裡趕,只想著早點兒把鞋子做出來,也省的這些孩子們天天穿著破鞋。
趙立夏的母親以前也是個手巧的,做出來的鞋子針腳密實整齊,因為病的突然,有些甚至只弄了一半兒就擱著了,之後就全被趙立夏仔細地收到了一個乾淨的箱子裡放著。按理說,這些東西本該是都要和衣服一起燒了的,只是這家裡頭沒個大人提點,一群半大的孩子又都不懂這些,只覺得自從有人病了母親就沒再碰過這些針線,應該是沒事的,所以就胡亂地收起來了,想著留著做個想念也好。
方怡拿著那兩個縫好的鞋墊兒翻來覆去仔細地看著,手工果然不錯,正要問這是給誰做的,卻看到身旁的趙立冬眼角發紅,想必是想起了去世的孃親。方怡心下一軟,打消了直接把這鞋墊子拿來用的念頭。
半成品不能用,工具和材料還是能用的,方怡把東西都拿出來,又去廚房裡熬了點兒黏稠的糊糊,端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把拆開了的舊衣服估摸著趙立夏的腳剪成長方形一片片的,拿了塊平木板,先往木板上刷一層漿糊,再往上面貼一塊布,這布得貼平整了,然後再在布上面又刷上滿滿一層漿糊,再貼上一塊布,所謂的千層底兒就是這麼一層層的布料鋪起來的,也難怪軟綿舒適,這是現代無論多好的工藝材料都遠遠比不了的。
方怡粘了五層就放下了,把板子連同布料一起放到太陽底下曬著,轉身把旁邊的棉花種子整個兒翻了一遍,才又回身繼續做鞋子。瞧著木板上的漿糊都已經幹了,方怡把布從上頭撕下來,放在一邊,又往上糊了幾層,繼續曬著。趙立年和方辰蹲在她身旁,一個遞刷用的漿糊小木片兒,一個遞布料,可殷勤了。
趙立冬本來情緒挺低落的,這會兒看著方怡來來回回的忙活,也忍不住湊過來:“方怡姐,有啥子我能做的麼?要不我幫你糊漿糊?”
方怡失笑:“這做鞋子是我們女兒家做的活兒,你湊什麼熱鬧。”
趙立冬本想說如果方怡姐不做,過幾天沒準兒大哥就得自己做了,都快沒鞋子穿了,還管這是男人還是女人做的活兒啊!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好,當即就抿了抿唇,嘿嘿笑了兩聲。
春日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小小的院子裡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
“姐姐,這兩隻是給立夏哥的嗎?”這是方辰的聲音。
趙立年也挑了兩個:“那這兩個就是二哥的。”
“嗯嗯,這是我的了!”趙立冬也撿了兩個剛從木板上撕下來的布放到一邊。
趙立年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那接下來就是我和辰辰的了!”
方辰的小臉兒紅撲撲的,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期盼地望著方怡手裡的木板,臉頰上蕩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嗯,馬上就是我們的了,我的鞋子還沒破,立年你先拿吧。”
方怡聽著他們略帶稚氣的話語,微微笑著,沒有告訴他們,這種天氣,一雙鞋子得要弄兩三個鞋底子縫一起才好,所以這看著有三雙了,實際上做出來也就夠一雙鞋的。不過不要緊,橫豎她整天的都沒什麼事兒做,全拿來做鞋子應該速度也不會太慢。
幾個人邊幹活兒邊說笑,這時間不知不覺過的飛快,直到屋裡傳來趙苗苗睡醒的聲音,方怡這才驚覺,都快到傍晚了啊!晚飯還沒弄呢!當下把手裡的木板子一丟,轉身就往廚房跑,嘴裡叮囑:“立年辰辰,把東西收拾一下放屋裡去。”
果然,等趙立夏他們回來的時候,方怡的晚飯還沒做好,趙立夏剛朝廚房瞄了一眼,就被趙立冬拉到了後院兒的後門邊兒,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就問了:“怎麼了?”
趙立冬嘿嘿一笑:“大哥,你猜方怡姐給你做什麼了?”
趙立夏這些天下地有些累著了,這會兒沒多少心力跟趙立冬打啞謎,當即問道:“做了什麼?你們白天在家裡做什麼了?”
“方怡姐給你做鞋子了!”
趙立夏一愣,方怡給他做鞋子?
趙立冬還在一邊嘀嘀咕咕:“可不止給你做了呢,給二哥和我還有立年辰辰他們都做了,苗苗也有。大哥,我覺得方怡姐真的變好了,以前她可不會給我們做這些呢。大哥,你說是咦,大哥?”
方怡正在廚房裡忙著,額頭都冒出汗了,只恨不得能有個高壓鍋,幾分鐘就能把糊糊給弄熟了他!手忙腳亂地把烙好的黑麵餅裝到盆裡,打算先讓短工門墊墊肚子也好,一轉身差點兒裝上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