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很順從地走到他跟前,他自下往上地在她身上掃了幾圈,突然一巴掌甩了過去。她踉蹌倒地,他俯身拽住她的長髮,快速地在手上繞了兩圈,再度將她扯到自己跟前,冷聲逼問:“你這算是跟我示威,還是跟我作對?剛才人多我不好動你,現在你再不滾的話”
似乎意識到客廳裡還有第三者,他沒有將話說下去,反而揚聲喚來傭人將她帶走。臨走前還回頭看了梁夕夕一眼,她臉上的紅腫漸漸浮現,那雙眼睛卻依舊清明,眸中有抹寒光一閃而過。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梁夕夕終於想起這女孩到底是誰,她分明就是那個身穿鵝黃色和服的藝伎。她一臉驚訝,轉過頭看見藤原正澤正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她才迅速地斂起神緒,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傭人折返時,他又讓她把家庭醫生請來。傭人撥完電話以後,動作利落地將客廳裡的狼藉收拾完畢。或許多一人在場,梁夕夕倒少了幾分危險之感。傭人替她奉上熱茶,她將茶杯捧在手裡,稍稍緩解著夜裡的寒冷。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藤原正澤一直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朝她的左腳處指了指,隨後又點了支香菸。
經過剛才那陣子的折騰,她的腳踝腫脹得很高,紅腫蔓延到腳背上,看著十分可怕。家庭醫生讓她放鬆,隨後將她的腳托起。不過是輕輕地挪動,她已經痛得齜牙咧嘴的。他稍稍處理了一下,然後讓她早點休息,明天再來替她看治。
藤原正澤吩咐好傭人帶她去休息,隨後就離開了。她徹徹底底地鬆了口氣,由著傭人把她攙扶回了客房。他似乎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而她行動不便,又無法與外界聯絡,於是安安分分地在這裡呆了幾天。
家庭醫生每天都來替她診治左腳的扭傷,看到她腳踝處的紅腫消退,他居然替她推拿。不過幾下,她就痛得淚眼汪汪,護著腳不讓醫生繼續。
那天藤原正澤正好也在,他原本坐在一邊看報紙,聽見那邊的爭吵倒抬起了頭。家庭醫生有點為難地看著他,他把報紙放下,走過去摁住她的肩膀,示意醫生繼續。她掙不開,最後痛得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雖然痛得厲害,但她還是死死地咬住了唇,處了抽氣聲,倒沒有再發出多大的慘叫聲。她覺得難過到了極點,心裡很想念很想念某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飯寶的地雷吶~~
28第二十八章
近來的天氣讓人的情緒消沉;連日也沒有放晴,灰灰濛濛的天空,根本無法眺望遠方。夜間不時下雪,雪雖不大,但整夜都寒氣逼人。
臥室裡面的暖氣很足,但梁夕夕半夜醒來時;手腳都是冰冷的。通常她醒過來以後便難以再度入眠,於是只得睜著眼睛等天亮。
白天她沒有事情做;一般也在睡夢中度過。傭人偶爾勸她到花房賞花,她起初總是拒絕;但那傭人十分執著,到了後來她也不好意思說不;於是便在花房了呆了整個下午。
冬季的天黑得極早,她吃過晚餐也不過七點。傭人替她準備了飯後水果,她嫌冷沒吃,只是斜斜地倚在沙發上看電視。正當她百無聊賴地轉換著電影片道,大門那邊傳來了聲響。她以為是藤原正澤,於是連頭也沒回。直到來者站在她跟前,她才坐直了身體,朝那人禮貌地笑了一下。
藤原雪同樣朝她笑了一下,這笑容比梁夕夕的還要敷衍。傭人迎了出來,藤原雪卻讓她退下。傭人有些猶豫,但礙於她是藤原家二小姐便不敢多言。
梁夕夕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有話要對自己說,可惜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並不想與藤原家扯上太多關係,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要回房間休息。她行動不便,走起路來像個年老的婦人,腳步緩慢又蹣跚。
一直沉默地站著的藤原雪突然快步上前,伸手攙扶著她,用糯軟的日語說:“我來扶你。”
藤原雪比梁夕夕還要矮小半個頭,但人卻十分有力氣,她的手臂被藤原雪箍得微微發痛。走到樓梯的時候,她說:“我扶著樓梯扶手就可以了。”
紅木扶手在燈光下閃折射著鈍光,梁夕夕自個兒走反而更加利索。醫生說她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腳,在這種季節扭傷非常容易留下病根。她微微側身,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她走得很慢,藤原雪比她落後了一步,十分有耐心地等著她。
走到臥房門前,梁夕夕擋在門前,她正想表達自己的倦意,藤原雪越過她,替她將房門開啟,說:“我想跟你談一談。”
不等她回答,藤原雪已經走進了房內,在她床前的軟榻坐下。她還站在門邊,靜靜地與藤原雪對峙了片刻